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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门开着,至少给他一点儿念想。

  说不准燕枝没几日就过来接他了呢?

  说不准燕枝过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了呢?

  说不准……

  不,不行。

  门是燕枝关的,这也是燕枝对他的惩罚,他不能擅自打开!

  要是燕枝过来,发现他把门打开了,肯定会生气的。

  萧篡猛然回过神来,赶忙把链子解开,冲上前去,把门关上。

  要关上,要关上的。

  这样子,等燕枝过来,发现净身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过,他一直都乖乖地接受惩罚,一定会高兴的。

  萧篡回到牢房里,再一次把链子挂好,环顾四周。

  嗯,这样就可以了。

  萧篡很是满意,微微颔首,靠着墙,在牢房地上坐下。

  牢房里虽然铺着稻草,但是地下潮湿,稻草也不见得会换,坐上去就不舒服。

  萧篡想了想,干脆把稻草全都推到一边,直接坐在石板上。

  石板更冷更湿,但至少不会黏糊糊的。

  坐定之后,萧篡从袖中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

  做完这些事情,他才伸手探向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燕枝给他的红糖糕。

  他格外珍惜地掰下一小块红糖糕,送进嘴里。

  好甜,好吃。

  燕枝都没有给他做苦的糖糕,燕枝也没有往他的糖糕里下毒。

  所以,燕枝对他还是很好的。

  萧篡细细品味着糖糕,抬起头,望着无边的黑暗。

  他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囚.禁期满,燕枝特赦,将他释放。

  萧篡盘腿坐在地上,吃完了红糖糕,就开始闭目养神。

  净身房里,一片死寂。

  石壁厚重,连一丝风声都透不进来。

  就算是老鼠虫子,下意识畏惧萧篡,也很少往这儿跑。

  将睡未睡之时,萧篡仿佛听见呜呜咽咽的哭声——

  “对不起,我错了……”

  萧篡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是燕枝吗?是燕枝在哭吗?

  可是周遭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

  是他的幻觉吗?还是……

  从前燕枝被关在这里,留下的哭声?

  是八岁的燕枝,还是十八岁的燕枝?

  萧篡竖起耳朵,打起精神,侧耳静听。

  可是他一细听,哭声便消失了。

  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什么也没有。

  半个时辰后,萧篡再次闭上眼睛。

  下一刻,哭声再次响起——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有没有人能跟我说说话?”

  萧篡猛然抬眼,一双眼睛亮了亮。

  是燕枝!这就是燕枝的声音!

  上回燕枝生病,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

  萧篡下意识站起身来。

  “燕枝,我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我陪你说话!”

  “你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萧篡的眼睛亮着光,狼一般的锐利目光,扫过牢房。

  燕枝……燕枝在哪儿呢?

  可是没有,还是没有燕枝的身影。

  萧篡略一思忖,再次闭上眼睛。

  果然,他闭上眼睛的瞬间,燕枝的哭声再次传来——

  “陛下,对不起,对不起……”

  “奴知错了,奴知错了,求陛下放过谢公子……”

  “奴再也不吃泡芙了,奴再也不吃奶糖了,再也不吃饼干……”

  听见这句话,萧篡才猛然惊醒。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为什么他找到燕枝的时候,逼迫燕枝吃泡芙,燕枝死活不肯吃,还对着泡芙干呕出来。

  那时他以为,燕枝是在跟他赌气,故意气他。

  他忘了,他那时就在净身房门外,亲口听着燕枝说的这句话。

  他怎么能忘了呢?

  他怎么能逼得燕枝连最爱的泡芙,都不爱了呢?

  就在这时,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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