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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将头伏得更低:“拜见陛下!”

  萧篡一拽缰绳,勒停马匹,马匹嘶鸣一声,前蹄抬起,随后重重落地。

  再往前半寸,马蹄就要砸在他们身上了。

  萧篡也不下马,只是骑在马背上,微微垂眸,扫了他们一眼:“平身。”

  “谢陛下……”

  不等他们站起来,萧篡又问:“立后诏书可传下去了?”

  “回陛下,都传下去了。”为首官员恭敬答话,“如今整个安郡,下至村镇,人人皆知陛下立后。更南边的淮郡与陈郡,接到陛下旨意慢一些,尚在部署。”

  “可有十八岁的白净青年,来到官府,说自己是皇后?”

  “回陛下,并无。”

  没有,还是没有。

  萧篡沉默着,垂下眼睛。

  见他不语,大臣又道:“臣等在城中为陛下准备了府邸,陛下是否要稍作歇息?”

  “可。”

  萧篡攥着缰绳,驱策马匹,绕过他们,径直入城。

  他五日前自都城启程,日夜兼程,路上换了五匹马,一路向南,终于赶到安郡。

  那天晚上在太极殿偏殿里,他想了很多办法。

  他最后的打算是,既然他找不到燕枝,那就让燕枝来找他。

  所以,他特意昭告天下,他已立后,并将燕枝姓名,一同告知天下人。

  他现在无法掌控燕枝,但他能够彻底掌控大梁疆域。

  他有自信,只要燕枝还在大梁境内,就一定能听到这个消息。

  萧篡满心以为,燕枝负气出走,不过是为了立后一事。

  所以他想,只要燕枝知道,他现在是皇后,就一定会自己找回来的。

  他知道,燕枝一开始就不想让他选秀。

  为这件事,燕枝还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回。

  如今,他已昭告天下,立燕枝为后,旁人看不出来,但出逃在外的燕枝一定能看出来,这是陛下退了一步,喊他回去。

  只要燕枝还想当皇后,他就一定会回来。

  皇后之位是一个鱼饵,他要这样把燕枝钓回来。

  但只要燕枝回来,鱼饵可以给他吃,宫里的点心可以给他吃,系统商城里的点心也可以给他吃。

  可是现在,燕枝还是没有踪迹。

  萧篡骑在马上,来到落脚的府邸。

  他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

  捕鸟要耐心,钓鱼要耐心。

  抓燕枝,更要耐心。

  他已经到了南边,他已经嗅到风中隐隐弥漫的燕枝的气息了。

  他有的是日子慢慢等,等燕枝上钩。

  萧篡翻身下马,大步跨过门槛。

  帝王匆忙驾临,安郡官员仓促应付,驿馆也是郡守守备的府邸。

  一众官员偷偷觑着陛下的神色,生怕他不满意。

  萧篡却目不斜视,看都不看一眼,大步穿过回廊,厉声下令——

  “都城发来的奏章送到朕房里!”

  “拿点吃的喝的上来!洗漱用的清水端一盆上来!”

  “所有人,补充干粮,休整一夜,明日启程,继续赶路!”

  一众近臣与亲卫早已习惯,抱拳领命:“是!”

  只有安郡当地官员不明就里,睁大了眼睛。

  这……陛下不是说来出巡吗?怎么弄得跟行军打仗一般?

  最后,萧篡停下脚步,回过头,正色道:“朕抵达南方一事,不准大肆宣扬,不准走漏半点风声,尔等可明白?”

  众臣忙道:“臣等明白!”

  南方百姓只知陛下立后,从即日起,辍朝至年后。还当陛下与新立的皇后,正在大梁宫里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呢。

  萧篡自然也是故意的,故意掩藏行踪,怕吓跑燕枝。

  萧篡推开房门,来到房间。

  一众亲卫按照他的吩咐,把吃食热水、奏章舆图,还有他的行李放下,便出去了。

  他的行李不多,就两个包袱。

  一个包袱里,装的是他的换洗衣裳,还有一些笔墨,由亲卫带着。

  另一个包袱里,装的也是衣裳。不过不是他的,是燕枝的。

  燕枝留在宫里的衣裳不多,他又一时冲动,用掉了一件。

  启程之前,他就把燕枝的衣裳全部叠好,带了出来,由他自己背着。

  可笑他背过弓箭,背过长戟,四处行军,御驾亲征。

  如今却要背着燕枝的衣裳到处跑。

  有的时候,萧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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