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   幼狼“呜呜”两声,眼巴巴地望着他。

  “那好吧。”燕枝马上就改了口,“看在你也很乖的份上,分你一点。”

  燕枝掰下一块肉饼,送到它面前。

  幼狼张大嘴巴,舌头一卷,就把东西吃掉了,也没有碰到他的手。

  就这样,一人一狼分着吃了半块肉饼。

  燕枝没敢多吃,也没敢多坐。

  他怕自己一吃起来就吃个没完,更怕自己一坐下就舍不得站起来。

  他翻出包袱里的厚衣裳,给自己裹上,又用手帕把小腿缠住。

  最后,他站起身,踮起脚,用匕首砍下一根笔直的树枝,简单削一削,变成一根拐杖,拄着往前走。

  所幸他从前跟在陛下身边,四处征战,知道一些行军赶路的轻便法子。

  准备启程的时候,他怀里的“小狗”忽然挣扎起来,翻了个身,“扑通”一下,翻到地上。

  “你在做什么?我们要继续出发了。”

  燕枝蹲下身,想重新把它抱起来。

  可“小狗”直接迈开四条腿,往前面跑了两步。

  跑到不远处,它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朝燕枝摇了摇尾巴。

  “诶……”

  燕枝拄着拐杖,刚追上去,“小狗”又继续往前跑,在前面等他。

  如此反复几次,燕枝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挠了挠头。

  “噢,我忘了,你是可以自己走的。”

  “嗷呜——”

  “那我们继续走吧!”

  不用再抱着它跑,燕枝感觉身上轻松许多,又有了力气。

  幼狼在前面探路,燕枝跟在它身后。

  一人一狼,一前一后,就这样翻过一座小山。

  燕枝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回头望向梁都。

  离得远了,原本恢弘雄壮的都城,被大雪覆盖,只剩下小小一点,更别提大梁宫了。

  他举起手,用拇指和食指隔空捏了捏大梁宫。

  燕枝转回头,轻轻地喊了一声:“糖糕。”

  幼狼似乎是听见了,耳朵动了动,回头看向他。

  它大概是在疑惑。

  这个名字,燕枝已经好久没喊过了,它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现在忽然这样喊它?

  燕枝朝它露出一个天真坦率的笑,一个劲地喊它:“糖糕、糖糕、糖糕!”

  “嗷呜——”幼狼喊了一声,跑回他身边,围着他的裤脚打转。

  燕枝站在高处,举起拐杖,倔强地大声宣布:“我就要叫你‘糖糕’!黑漆漆的黑糖糖糕!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改掉你的名字!”

  “走!糖糕,我们继续走!去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叫你‘糖糕’的地方!咳咳……”

  忽如其来的冷风迎面扑来,吹进燕枝张得大大的嘴巴里,呛得他忍不住咳嗽。

  雪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暗了。

  燕枝跳下石头,下定决心,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得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能去猎户农庄借宿最好。实在不行,山洞也可以。

  *

  天色越来越暗。

  风雪深处,隐隐约约透出一点儿暖黄的光亮。

  燕枝害怕糖糕跑丢,特意拿出准备好的牛皮项圈,挂在它的脖子上,牵着它走。

  一人一狼,朝着亮着光的地方走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户农庄门前。

  农庄不大,石块垒成围墙,木板拼成大门。

  檐下挂着一盏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烛光透过灯笼纸,隐约可以看见纸上画着梅花,还题了字。

  可见主人读书识字,能诗会画,这不是一户普通农户。

  燕枝在门前站定,用手理了理头发,正了正衣襟,最后抱起糖糕。

  “等会儿我来敲门,我来说话,你不许叫,别吓到主人家了。明白了吗?”

  糖糕往他怀里拱了拱,表示自己知道了。

  燕枝这才抬手叩门。

  笃笃——

  许是风雪太大,里面的人没听见。

  燕枝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出来,于是又加大力气,用力拍了拍。

  哐哐——

  这回终于有人应了。

  “谁啊?来了!来了!”

  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翁从门缝里看出来,目光警惕。

  燕枝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