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塞之感。
得出结论,他缓缓收拢手指。
他现在的修为居然连着往上了两层,已经到达元婴四重。
他看向许逐星,许逐星也面露惊奇。
“你想要防谁?销春尽里有谁能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
许逐星静静望着他不说话,边叙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悬火帖上,声音戛然而止。
他倏然抬起头:“长老殿?你觉得真是长老殿做的这一切?”
边叙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收紧:“师弟,你到底……”
“我没如何。”
许逐星低声开口,打断边叙越发凝重的话语:“不过是常规问讯后,让他从哪来……回哪去罢了。”
边叙愣了一下,蓦然想起昨日长老殿三长老莫名暴怒的传闻。
“你把那弟子遣回长老殿了?”边叙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那弟子污蔑同门,已按门规废去灵力,逐出宗门。”
许逐星慢慢抬起头:“送回长老殿,不过是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如两年前那般,插手多余的事。”
边叙意识到了什么,神情蓦然沉了下来:“你还想要重查两年前的事……”
下一秒,许逐星手指一动,那悬火帖瞬间消失在两人间。“许逐星寝殿?”
白猫翻着肚皮在床上蹬了蹬腿,传声符那头,樾为之狐疑开口:“你怎么知道?”
问月鼎眼眸闪了闪,一时间没有说话。房间内终于恢复一片寂静,过了不知道多久,打更声响起的那一刻,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睁开眼。
他神色清明,除了脸色苍白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甚至唇角微勾,似乎心情颇为愉悦。
问月鼎重新按住自己的脉门,手指一颤,偏头吐出一口血,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他懒洋洋半撑起身,忽然抬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道符咒从虚空中骤然浮现,紧接着,一只雪白的猫咪倏忽从暗处窜了出来。
径直扑到问月鼎怀里。
“回去告诉樾为之。”
问月鼎垂下眼,纤细的指骨不经意间揉搓着猫咪的耳朵,鸦羽般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将琥珀色的眼眸隐隐染成暗色。
“许逐星信了。”
许逐星身上一直有一种独特的味道,清冷淡漠,好似幽兰逢春。
让他莫名心安。
方才他嗅觉还未恢复时还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再醒来时,一下子便闻到了房间内熟悉的淡香。
问月鼎一直很喜欢这个味道。
不似他一般,因为常年吃药,整个人仿佛泡在药罐子里,萦绕着一股摆脱不掉的清苦药味。
问月鼎从来不喜这一点,但他也能以此为由,理直气壮地往许逐星房间跑。
【二师弟给我改的药方又好苦,我喝不下。】问月鼎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佯装委屈地抬头。
【能不能借小师弟房间用一下。】
他本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赖在许逐星身边,没想到对面的人蹙眉放下书,犹豫了几秒低声开口:【大师兄是……想让我在这里喂你喝吗?】
正捏着鼻子试图往嘴里灌药的人一呛,瞬间咳了个半死。
【不,不用了。】
问月鼎缓了一口气,望着对面不明所以的人,一瞬间有一种带坏小孩的愧疚感。
——不似现在般,冷冰冰的像块石头,什么也不说。
另一边,边叙从论功堂出来,步履匆匆地往许逐星那里走去。
他在接到许逐星传音入密时还有些不明所以,但审完那个长老殿的弟子后,竟然还真的发现了些古怪的东西。
边叙下意识觉得不对,又深入探查了一下,还真的打听到昨日长老殿莫名异动的消息。
周围一片昏黑,只有头顶月亮明晃晃地坠着。
边叙心中着急,借着月光抄了一个近路,刚转过拐角,忽然感觉面前一道白影闪过。
“谁——”边叙倏然抬起头。
周围却一时间没了声息。
边叙皱眉,疑心自己太过紧张,下一秒却忽然听到一声似曾相识的猫叫。
他倏然转过头,望着眼前熟悉的白团子,眼睛蓦然睁大。
“你不是被大师兄……”
他后退一步,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诈尸了?”
另一边,指挥着白猫的樾为之嘴角抽了抽。
——问月鼎如今在销春尽处境之艰难,已经到了需要装神弄鬼的地步了吗。
“四师兄多虑了。”
许逐星抬起头,目光沉沉:“四师兄今日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