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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鼎?

  何况问月鼎现在早就不是昆仑的人了。

  在他的授意下,所有人居然直接涌进问月鼎的房间,四处打量着。

  这是一间竹舍,曲径通幽,花草深深,扑鼻而来全是竹的清香。里面全都是问月鼎的记忆,甚至有人发现门廊前的竹上面还划了几道痕迹,一道比一道高,这是问月鼎小时候母亲给他丈量身高的老竹。

  “有些老旧了……”

  弟子们打量着这间屋子,评头论足着,有弟子主动站出来,“我替阿茫打扫一下……”

  “你个混蛋,怎么把我的活儿给抢了,那我把屋子里没用的东西扔了吧。”

  “这里居然还放着衣服?啧,碍事,丢掉。”

  “还有画?画得真丑,这是在画谁?画技这么拙劣,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阿茫住这破屋子真不觉得委屈?冬日怕是会冷,我等会就把我屋里的火属性灵气给你抱过来。”

  他们嬉笑怒骂着互相推搡,句里句外都是对祝茫的维护和对另一人的不屑。

  祝茫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嘴角带着笑容,眉眼温柔,“大家慢慢来,这样一来,我们就住得更近了,平时有什么都可以互相帮助呀。”

  “哈哈,那是自然!”

  众人相互交谈着,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在这除夕之夜好不快活。

  就在这时,竹门却忽然被推开,风雪猛地从外面灌进来,所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齐齐望去。

  一个红色的人影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冰凉刺骨的寒风吹过来,勾勒出他纤细的腰线,单薄的红衣空荡荡地晃悠,像是一根立在风雪中飘摇燃烧的红烛,下一秒就要熄灭。

  竹屋内瞬间安静,只剩门扉被风吹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回荡。祝茫惊愕地睁大眼睛,而问棠生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孽子!”

  门前正是叛逃已久的问月鼎,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问月鼎的功法极其诡异,每次他们试图抓住问月鼎时,问月鼎仿佛都对他们的出招方式了如指掌,什么角度,什么时机,什么速度,永远都烂熟于心,简直像是只未卜先知、滑溜溜的泥鳅。

  问月鼎站在门口,他沉默地抬起脚,一步又一步,缓慢地走来,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流下一串串的水痕,像是谁流下的泪。

  他脚步虚软,走路姿势很奇怪,歪歪扭扭的,根本不是一条直线。祝茫皱起眉,总感觉哪里不对,直到一个弟子拦住他,“血观音,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的?”

  他扬了扬下巴,然而红衣少年被他挡住,怔了怔,转了个方向,试图越过弟子继续向前。

  这画面实在有些好笑,然而祝茫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违和感浮现,弟子再次挡在问月鼎面前,有些恼怒地质问道:“你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问月鼎呆住了,他表情茫然,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口,似乎艰难地意识到不回答就不能过去,最后,只能像是牙牙学语的孩童,笨拙而小声地吐出一个字:“……JIA。”

  “什么?”弟子没听清。

  他话音刚落,问海晏凉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送你回去。”问月鼎给许逐星怀里也塞了盒吃食。

  “你先吃着,我过会就回来。”

  “好。”

  接过食匣,许逐星哭笑不得。

  无论何时何地,问月鼎都会平等地给亲友道侣分饭吃。

  走在路上,问海晏沉默不语。

  “兄长。”

  手摁在门上,他回头看问月鼎。

  问海晏眼中带着委屈:“你又何时多了个弟弟?”

  第 102 章 好想你

  “我和他”

  “罢了,我不想听。”问海晏蔫蔫地低下头。

  “夜里沙尘重,兄长也早些睡。”

  “好。”问月鼎无奈收声。

  “你也别再熬了,明日核计也来得及,身体要紧。”

  窗外的沙暴陡然变大,震得木窗嘎吱作息,呜呜咽咽的风声透过缝隙传入。

  问月鼎加快了脚步。

  “他怎么样?”

  跨过门槛,问月鼎和上门。

  “还是不愿意听,我往后再和他说。”

  不想让许逐星愧疚,问月鼎岔开话题。

  梦境开始运转,众人只看到眼前层层叠叠的桃花忽地聚拢,又忽地散开,眼前是一家竹林小舍,女子镇定地听着老夫子狗急跳墙般的嚷嚷,神情却淡然如菊。

  【这,这不是副宗主吗?】

  有弟子目瞪口呆。

  【这是夫人吗?那位传说中的“破山剑”,贺兰缺?】

  【这居然真的是问月鼎的梦境?可不是说能形成“浮生若梦”之人与他的灵魂强度,或者记忆厚度有关吗?】

  【对啊,问月鼎不是才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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