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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琮适应良好,只是有一点困扰——他想摸耳朵的难度越来越高。

  西泽尔从黑池那次之后,再没主动放出来过,那对灰黑的耳朵像是他的最后一块软肋,平时藏得死死的。

  裴琮偶尔会手痒。

  比如今天刚刚在角斗场看到西泽尔放出狼耳朵,现在就很想摸一摸。

  裴琮在西泽尔耳边说:

  “让我摸一下,嗯?”

  “我想看看。”

  等到西泽尔整个人快失控,才慢吞吞地在他眼前露出一点点耳尖。

  毛发细软,隐隐颤着,明显在忍。

  裴琮摸得很认真,有时候还要揉一下耳根,西泽尔就僵着,一声不吭地忍完,脸色绷得死紧,然后离开卧室。

  每次摸完,他都不会再和裴琮睡一起。

  裴琮习惯了他的反常,却在半夜被某种声音吵醒,打开了卧室门,想出去透透气。

  收藏室昏暗一片,只有尽头的灯没关,微光中,他看见西泽尔背对他,坐在沙发边。

  少年已经抽条,几乎快和裴琮一样高,只是依旧清瘦,肩膀微微耸动,指节隐约收紧,喉间压暗的声音正被他极力克制着吞咽下去。

  裴琮目光掠过他耳侧——

  那对平时死活不肯露的狼耳,正颤得厉害,像在等谁来抓住它。

  他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西泽尔在听见脚步声的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藏进沙发的阴影里,外套拢紧,坐姿撑稳,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嗓音冰冷:

  “没干什么。”

  裴琮站在他面前,看着那双狼耳一晃一晃,伸手揉了一把,没意识到少年到底在干什么事。

  “耳朵在抖。”

  裴琮似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摸耳朵会让自己变成这幅模样,西泽尔呼吸一下变重,将耳朵从裴琮手上抽出来,难得拒绝道:

  “不用你管。”

  羞耻如潮水般反卷而来,重得把他整个人压进沙发。他不知道该藏哪里,也不知道还能怎么装。

  西泽尔稳住声音:“回去睡觉,我没事。”

  裴琮靠在沙发边,完全不把少年的伪装放在眼里,看着西泽尔极力忍耐的模样,恶趣味道:

  “你记得开窗户,这地方通风不好。”

  然后转身就走。

  西泽尔终于忍无可忍。

  这种逗弄他的态度,加上今天占有欲被挑衅的怒火又浮上心头。裴琮为什么总能如此自在,这让西泽尔想看裴琮不一样的表情。

  他猛地扣住裴琮的手腕,动作迅猛干净,按照裴琮以前亲手教的技巧——肩胛压制,膝锁肋骨,掌控对方重心的最直接方式,膝盖顶住了裴琮大腿外侧,微微前倾。

  裴琮猝不及防,被他直接压进沙发,靠背狠狠撞上,发出一声闷响。

  呼吸被夺走一瞬。

  西泽尔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手扣着他双腕,呼吸却低得几乎贴在他耳廓里。

  他不再藏、不再躲、不再犹豫。那双曾经总是暗沉压抑的眼睛,现在漆黑得像夜里发光的猎兽,幽深、锋利、带着渴望亲吻的混乱本能。

  他将裴琮的手往自己身下带去,眼神漆黑、呼吸灼烫,嗓音低哑:

  “不是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西泽尔俯在他上方,半命令道:

  “帮帮我。”

  裴琮感受着手指被牵引的方向,动作微顿了一下。

  但没拒绝。

  又不是别人,帮帮他又怎么了?

  裴琮向来擅长在这段关系之间留下试探的空间。不论是蛇藏在黑暗中,冷血、阴沉,滑进来缠住,还是现在。

  他的动作克制,甚至带着一点懒洋洋的意味。

  裴琮还有心情想,蛇好像更冰凉一些。

  耳边传来一声压低的喘息。

  西泽尔睁着眼,俯视着他,眼里仍藏着那种没散尽的紧迫和情绪翻涌。

  裴琮淡定起身:

  “这么快。”

  “你以前帮别人干过?”西泽尔语气一下子锋锐,裴琮在拿他和谁比较?

  西泽尔明明能感觉到裴琮的生涩。

  裴琮似笑非笑:“你还好意思说?”

  西泽尔听到这话,反而没有被做坏事被拆穿的心虚,裴琮也没说不愿意,帮帮他怎么了?

  裴琮转身看他:“还回来睡吗?”

  西泽尔看穿了裴琮的想法,“不给再摸了。”

  裴琮皱眉,西泽尔打断他:“你想再帮我一次,可以随便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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