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也躲不掉,还是谨慎些好。”
闻重失笑,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哦,在下看出来了,宋小友对此事颇为不满。”
宋砚垂下眼:“在下只是觉得,本就是个话本而已,又没有指名道姓,何必闹出这般动静?书封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物。除非……那话本戳中了某些人的痛处。”
“倒也未必,说不定宋国公就是心胸狭窄呢。”闻重说道。
周围人听到他的话都跟着笑了起来,宋砚先是一愣,也笑了。
可能是方才一起嘲笑过朝廷重臣,大家也变得更健谈了些。虽说都是市井中人,说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大家说得兴起,闻重也一边下棋一边听,偶尔还要点评两句,倒是让书铺外面一片欢声笑语。
又是一盘棋下完,外面日光越来越晒,两人方才收了棋盘,拎着桌椅板凳回到书铺。
书铺中,两名复仇记的资深书迷还在抱怨不休。
阿缠:“我很怀疑宝木先生的剧情写错了,当年被换的,说不定还有宋国公的脑子!”
徐老板:“谁说不是呢,一个国公,天天不务正业管人家看闲书,真是闲得慌。”
阿缠:“看不到复仇记的第二册,他们宋国公府全都有责任。”
“唉!”徐老板叹气,“现在看来,第二册怕是没指望了,只盼着宝木先生不要被抓走才好。”
接连走进来的闻重与宋砚二人都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闻重心道,陛下只见到了宋国公的委屈,或许也该听听民间百姓的不平才是。看来,他也该看看那本复仇记了。
而后面的宋砚见到铺中二人义愤填膺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徐老板看见有人进来了,才停止与阿缠闲聊,起身招呼道:“闻先生与宋公子的棋下完了?”
“还没过瘾,只是外面日头太晒,进来歇歇。”闻重放下手中的棋盘与棋罐,说道。
“两位快坐,我这就去端凉茶。”
徐老板去后面端茶,闻重才与阿缠说话:“季姑娘,又见面了。”
阿缠起身:“闻先生安好,听说闻先生想要买香丸?”
“是,最近天热了,蚊虫多了些,姑娘的香丸实在好用,在下便想再买两丸。”
“再过五六日我的店铺就要重新开业了,若是闻先生不急可以等到那时候再来。”阿缠提议道。
“也好。”闻重欣然应下。
与闻重交谈之后,阿缠转而看向宋砚:“牌匾上的提字宋公子可是写好了?”
宋砚忙道:“已经写好了,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来,便都交给了徐掌柜。”
徐老板上了茶之后,又回到后面取来一捧纸卷。阿缠挨个打开来看,果然如他们之前定好的一样,而且大字看起来着实气派。
阿缠很是满意,忍不住又赞道:“宋公子的字写得真好。”
方才便凑过来一同欣赏的闻重也点头道:“宋小友不但棋艺精湛,这字已有大家之风,确实好。”
知道闻先生的身份后,再听他夸赞宋砚,阿缠顿时觉得自己赚大了。
徐老板也不甘示弱,插言道:“宋公子的画技可不比书法差。”
“如此大才,宋小友可曾想过考功名?”闻重问道。
虽说琴棋书画与科举并不是一个路数,但能三道齐头并进,可见宋砚天资不凡,若将心思放在科举上,以他的聪慧,未必不能得了功名。
宋砚略有些遗憾道:“早些年曾试图考过功名,可惜接连落榜,后来我便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便一路从老家来了上京,果然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貌。若是将来有机会,还是会再尝试科举的。”
“如此也好。”闻重一副过来人的态度道,“科举晚些考也无妨,若是年轻的时候太过上进,早早便要入朝为官,实在算不得好事。”
阿缠与徐老板对视一眼,这种烦恼,大概也只有二十岁不到便中状元的闻先生才能有了。
宋砚饮了一口凉茶,转头看着书铺外刺目的阳光,科举啊……
可惜,他没办法考。
与几人聊了一会儿,阿缠将余下的银子给了宋砚,才抱着她的一摞牌匾提字离开。
她还要与慧娘去订做牌匾,免得太晚了,赶不上几日后的新店开业。
不管如何,今日见到徐老板没事她便也心安了。
爬上马车的时候,她又想,之前听到宋公子与闻先生说了话本的事,也不知道闻先生有没有放在心上?若是明天能顺便参上宋国公一本就好了。
第二日一早,阿缠还在酣睡的时候,朝会已经开始了。她还不知道,昨天一个随意的想法,今早竟然实现了。
一个时辰后,朝臣们议事结束,正要退朝的时候,闻重站了出来。
从皇位上往下看,众朝臣的脑袋整齐划一地转向了闻重。
皇帝开口道:“闻爱卿还有话要说?”
“臣要弹劾宋国公。”闻重字字清晰,让皇帝想要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哦,宋国公最近犯了什么错,不妨主动承认?”
宋国公立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