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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这药已经晾凉了些,可以直接喂了。”

  白休命微蹙了下眉,还是伸手将药碗接了过来。

  他见阿缠那虚弱的模样,没有再浪费口舌让她起来,而是侧身坐在床边,一手将床上躺着的人捞了起来。

  阿缠软软的身子靠在白休命身上,头枕着他宽阔的肩膀,凌乱的黑发垂落在他身上,眼睛却睁都不肯睁一下。

  “张嘴。”

  阿缠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她闻到了药味,更不肯张嘴了。

  最后白休命忍无可忍,左手掰开她的嘴,右手端着药碗直接灌。

  阿缠呜呜了两声,轻微的挣扎没起到任何效果。

  幸而他的动作看似粗野,却很有分寸,喂药的速度并不快。阿缠被迫不停吞咽苦涩的药汁,很快一碗药就喝进了肚子里。

  将碗递给在一旁的老大夫,白休命松开了钳制阿缠的手。

  手一松,阿缠吸了吸鼻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开始抽抽噎噎掉眼泪。

  白休命面无表情地将她软若无骨的身子放回床上,由着她继续哭。

  “什么时候可以退热?”伴着阿缠的呜咽声,白休命问身旁的老大夫。

  “最多半个时辰药就能起效。”

  白休命颔首:“劳烦你再等半个时辰。”

  老大夫爽快应下:“这是当然。”

  老大夫开的药效果来得很快,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阿缠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身上的温度也略有下降。

  还没等老大夫松一口气,她的体温竟又升了回去,甚至比之前还有所升高。

  老大夫行医多年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他上前再次给阿缠诊脉,脉象并无太多变化,他的药应该是有效的才对。

  又折腾了一会儿,老大夫忙得满头是汗,可阿缠身上的温度始终降不下来。本来已经停歇的哭声,这会儿又响了起来。

  白休命捏捏鼻梁,病成这样都还不忘了哭。

  老大夫一脸羞愧地朝白休命拱拱手:“这位公子,老夫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医术有限,无能为力。”

  白休命并未为难老大夫,只吩咐封旸道:“把人送回去。”

  封旸点头,带着老大夫一起离开。

  大夫被送走了,江开以为他家大人终于不想再折腾了,谁知一个东西突然迎面飞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是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漆黑,上有盘龙,盘龙中央是一个明字。

  这是明王的令牌。

  “大人?”江开抓着令牌,不明所以。

  “去宫中请太医,快去快回。”

  即使江开一贯不太喜欢使用脑子,这会儿都觉得有些不妥了。可是大人的命令,他是绝对不会违抗的,便只好拿着令牌走了。

  人都走了,阿缠也不像之前那么安分了,她伸手去抓白休命的衣袖,却抓到了他的手腕:“呜呜我好热呜呜……”

  覆在手腕上的小手带着明显高于寻常体温的热度,眼见她几乎要将整个身子凑过来,白休命反手握住了阿缠的手。

  一股凉意从两人交握的手掌传递过去,阿缠体内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白休命在用内息强行压制她体内的热度,这种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只要他的内息离开阿缠的身体,她的体温会再度升高,但至少能短暂的让他的耳朵歇一歇。

  另一边,江开催动内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他用明王令敲开了宫门,又从太医署带走了一位值夜的太医。

  太医刚出宫门,这消息就传到了当今天子耳中。

  不止天子,上京城中但凡有些耳目的,都知道了这件事。毕竟深更半夜开宫门,这可是大事。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明王出了什么事,可太医并未去明王府。

  后来大家又想起来了,明王的养子也有令牌,那肯定是白休命出事了。

  还没等他们开心,结果太医也没去白休命的住处,而是直接被带去了昌平坊。

  得到消息的人都很好奇,昌平坊里究竟住着什么人,竟然能让白休命这般兴师动众?

  被请来的太医姓黄,出身太医世家,从曾祖父到他父亲,全都在太医院任过职,皇宫里不太受宠的皇子都未必能请到他看病。

  黄太医本不想来的,但当时江开在太医署问谁的医术最好,其余几个小太医都指着他,于是他就被强行掳来了。

  黄太医被江开扛了一路,到了季婵家门外才被放下。

  幸好他多年来一直修炼家中的养生功法,虽然修为不高,但体质不错,没被颠吐。

  脚踩在地上,黄太医才沉着脸不悦地斥责江开:“真真是有辱斯文。”

  “我们镇抚使大人就在里面,黄太医请吧。”江开无视了他的话,推开门。

  人都到了门口,黄太医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上到二楼,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明王养子,黄太医整了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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