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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她那时躺在山洞里,看着外面的阳光,总想着有一日,或许爹娘会来带她和妹妹走,但是没有。

  后来,妹妹不见了,受伤的时候再也没人会在她耳边哭,也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就像现在一样。

  阿缠躺在床上,呼出的气息都是灼人的,这次的病来得尤其严重,她甚至虚弱到起不来床,更别提去请大夫。

  她其实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病死在这里,尸体等到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

  听起来好像有点凄凉。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她的脸颊。

  阿缠睁开眼,屋子里一片漆黑,借着月光,她只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影子:“是谁?”

  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只能吐出气音。

  白休命缓缓俯下身:“是我。”

  第24章 第 24 章 我热……

  阿缠并没有立刻辨别出声音的主人, 她的手动了动,抓住了一截布料,布料入手细腻,带着夜晚的凉意, 让她掌心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我热……”她嘟哝着。

  白休命垂眸看了眼被抓住的袖子, 又将目光移回到阿缠的脸上。

  因为高热, 她的脸颊绯红,杏眼迷蒙地半睁着,唇色靡艳,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

  白休命伸手覆在她额头上, 意外发现她的脸很小,不过他一巴掌大。

  他的掌心温度低, 阿缠舒服地喟叹一声, 但很快,那只手就离开了。

  阿缠不舍地抓了抓, 因为胳膊没力气抬起来,只抓了两下他的袖子。

  白休命起身,目光扫过房间,这里没有水没有药,如果今天他没来,明天可能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他转身往外走, 阿缠似乎感觉到了身边的人要离开,努力睁开眼:“阿爹, 你是来接阿缠的吗?”

  那声音连她自己都几乎要听不见,白休命却停下了脚步。

  “阿娘呢,她没来吗?她是不是不要阿缠了?”

  “封旸。”白休命开口,声音很低, 声音却传入楼下封旸的耳中。

  “大人?”

  “去请大夫。”

  封旸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往外走。

  江开还一脸茫然,就听到白休命对他说:“去院子里打盆水上来。”

  “是。”江开听话地打水去了。

  等封旸将正在家中泡脚的老大夫从隔壁街的医馆拽出来的时候,江开正站在季婵家的二楼门口,看着他们镇抚使大人将拧过水的帕子叠好放到季婵额头上。

  江开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不是来查这人的吗?怎么先照顾上病人了?

  老大夫背着药箱,被一路拖拽着来到季婵家门外,看着一片漆黑的房子,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了歹人。

  直到被逼着上了二楼,那黑黢黢的房间里一点火光亮起,他看清了病人的模样后才松了口气。

  他倒是还记得这位姑娘,年纪轻轻身子骨弱到她这个份上的实在不多见,尤其她人还生得漂亮,让人很难忘记。

  老大夫抬眼匆匆看过屋子里剩下的两人,一个看起来像是绿林盗匪,眉目凶戾,张牙舞爪的。

  站在窗边的那位反而像是世家大族出来的贵公子,端得是龙章凤姿,器宇不凡。

  也不知他们与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白休清冷的目光掠过,老大夫一个机灵,不敢再多想,将沉重的药箱放下,拿出脉枕,上前去给阿缠诊脉。

  老大夫诊脉的时候,屋中十分安静,只有油灯不时发出噼啪声。

  诊完脉后,老大夫紧皱的眉头并未松开,他对白休命道:“这位姑娘应当是连续几日没有休息好,损耗了大量精气,而且她体质比之常人更弱,更容易邪风入体,这才高热不退。”

  白休命言简意赅:“怎么治?”

  “老夫先开张方子,一会儿去我家里抓一包退热的药,到时候将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下即可。”

  老大夫交代得很仔细,见这屋里也没有纸笔,干脆口述了药方让他们确认,又带着封旸回去抓药了。

  他本以为抓完药就行了,谁知封旸不肯放人,一定要将他再带回去,还给了他一锭银子当出诊费,足有五两。

  老大夫无奈之下将银子留在家中,又安抚了家人,又匆匆跟着封旸回去了。

  封旸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留下老大夫,才有人给季婵煎药,不然就得他和江开干活了。

  江开那手,稍微一用力就能把药壶捏碎,这活儿八成会落到自己头上。而他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怎么可能会熬药。

  这活对老大夫来说倒是不难,他从小炮制药材一直到老,早就习惯了。

  幸好阿缠之前生病,在家中备了药壶和煎药的炉子,老大夫找到了东西,利落地开始熬药。

  大约一刻钟,他端着一碗汤药走上二楼。

  他先看了看守在门口像门神一样的二人,又看了眼屋中姿态矜贵的公子,走进屋将药给了白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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