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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无声胜有声。
于是颜胥选择老实交代:“我确实没有杀人,噬情蛊只会吞噬情力不会危机性命。你说的那些我也一概不知,大概是仙盟哪个无能的家伙找不到凶手,就把罪名安到我头上了吧。”
“……是吗,但是非战斗场合对修士用蛊也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她疑惑地看了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一刻钟后,内间的门被推开,楚梨穿着一身粉站在镜子前,仅仅捏着裙摆。
朱娘拿了银子自然上心,在她身后一顿猛夸。
“哎呀呀,小娘子您可真好看,我就说,这身衣服适合你。”
“没有吧,我觉得也就一般。”楚梨瞥瞥嘴,脸有点红。
“怎么会一般,这可是咱们店里最好的料子,你看看你,穿起来和个小仙女似的。”
“就那样吧,没什么特别的。”楚梨的眼睛都快黏在镜子上了,嘴还是那么硬,“而且我也不想当仙女。当仙女一点都不好。”
朱娘被噎住,太阳穴突突直跳。
算了算了,看在拿了钱的份上,她且忍一忍吧。
“那姑娘,你觉得这身如何?”她扯扯嘴角,两根手指来回搓动,使劲眨巴眼,用力暗示。
楚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一拍掌。
“你早说嘛,你早说我给你不就行了。”楚梨了然一笑,将某物放进对方手里。
作为丹修,她出门在外经常被人有意无意地暗示要丹药,她懂,她都懂的。想来是自己在不经意间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修真者的身份,果然,在这方面还是有待加强啊。不过她的丹药都吃完了,这是在颜胥那里顺的,希望老板娘不要嫌弃。
她啧啧两声,在粉裙上的绣花上弹了弹,转身离开了。
朱娘看着手里的大黑丸子嘴角直抽。
不,她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楚梨摸摸下巴,“我们“留步!”
吃饱后的楚梨现在灵气满满,只几个诀就把她送到了囚车面前。
马匹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负责驾车的青年赶紧抓住缰绳,吼道:“干什么呢!
不是说让你们回去等消息么?仙盟不会少你们赏钱的,还追上来干嘛?”
说罢驱车便想走,可楚梨却不依不饶,依旧死赖在马车前。
“我要见见颜胥。”
“唉我说你别无理取闹。”青年骂骂咧咧地就要往下跳,还没动弹就被人按住了肩膀,他僵硬回头,“南宫大人?”
南宫无相三步并作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薄唇轻启:
“你是楚梨?”
有些人丑陋不堪,可一笑起来就让人觉得却暖如春日,有些人明明看着俊逸无双,但这浑身上下阴恻恻的,他这一身白衣并不能显得他如何玉树临风,反而让她想起了地府里的白无常。来打个赌怎么样?”
“我赌他已经死了。”
带着细雨的清风抚过洞口那处的落叶,沙沙作响。
乌云遮住日光,山间阴沉一片。站在门口目睹一切的李大昆转身就跑,看也不敢再看一眼,生怕被卷入其中。
房间里,楚梨气喘吁吁的看着楚见棠脸上的巴掌印,只觉手掌酥酥麻麻,心里砰砰乱跳,
她咬紧下唇,想说两句软化打破这僵持的氛围,却无意中瞥了到他手背上的噬情蛊。
蛊虫在他手上爬来爬去,也不知在身上待了多久,可楚见棠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的手在距他半寸的位置硬生生停下,迅速藏到身后。
也是。“而且她被定的罪越重,我们得到的赏钱就越多,反正本就是通缉犯,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可他却说的坦坦荡荡,好像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让楚梨心中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钱,钱,钱,你脑子里都只有这种东西是吗!你就那么希望她会被重判?!”
“我希望?别说笑了。”少年眼皮轻撩,“我不认为缉拿逃犯有什么问题,况且她本就该死。”
若不是考虑到活口给的灵石更多,他早就在发现她重伤楚梨的时候将其就地抹杀
“杀人?夺舍?真是好大的罪名,你甚至等不到我醒,就迫不及待地把监天司的人叫来了。” 她摇摇摆摆地从床上站起,打开楚见棠想要扶她的手,冷淡地盯着他,“你连他们的记忆都没有看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不清楚,凭什么就认为她是穷凶极恶之人!”
“楚梨,别做多楚的事情。”楚见棠抿唇,把她重新按回床上,语气严厉不少,“替师尊守好云丹门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其他人的命运,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滚啊!”
怪不得他不理解自己,毕竟本就是无情无义之人,她还指望他同常人共情么?
噬情,噬情,也得有情才能噬啊。楚梨猛地坐起,发现窗外已经天光大亮,而自己现在正坐在不论是颜色还是装饰都有点不太正经的床上,旁边是正在对茶壶发呆的楚见棠。
她想说话,喉咙却哑成一片,一开口就是凄厉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