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掌心起了薄汗,楚见棠不再被动,摘下少女鬓边珠花,横抱起她,径直去了楠木垂花拔步床。五色珠帘叮当乱响,依次落下深色的外袍,桃红的舞裙,素白的内衬,胭红的小梨。
楚见棠俯首吻在细颈之侧,哑声开口:“人迎穴,即天五会穴,属足阳明胃经。”
楚梨不知他心口含着剧痛,破颜一笑:“道君只把我当穴位图摆弄?”
楚见棠继续吻她胸口:“膻中属任脉,位于前正中线,为气之海。”
穴位压迫处传来隐约的刺痛和痒意,楚梨脸上飞起红霞,忍不住连名带姓唤他:“楚见棠。”
这般教法,亏他想得出来。男人叫声凄厉,溜得飞快,仿佛他才是那个鬼。
过道空无一人,楚梨正暗自纳闷着,眼前冷不防划过一道缥缈的白影,半浮半透,似若幽魂。
丝丝凉风吹起一阵鸡皮疙瘩。虽免了应酬,楚梨心里也是一团乱,总觉得要同楚见棠再讨张平安符来才安心,连忙火速溜回了天香院。
寻常阁里不会真闹鬼了吧?
此刻,屋檐外。
赤色虺蛇盘踞而上,化作一个风韵成熟女子。池幽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身,堵住去路:“寂尘道君既然不缺银两,为何不走正门?”
三更清寒,楚见棠未曾佩剑,发带上黑白勾玉临风碰撞,简短道:“初八未至。”
他自幼循规遵礼,守信重诺,从未延误过任何期限。
失约的,从来只是楚梨。
“道君会解梦吗?”池幽视线定在他腰际阴阳令,意有所指问,“我昨日梦见一朵养了三年的娇花被楚端的野鹤衔走了——您可知是何意?”
方才所见历历在目,楚见棠心口憋着一团郁气,无心与她打哑谜,直接道:“此地浊气甚重,不利补魂。”
池幽不赞成道:“我这儿的姑娘个个都养得水灵得很,道君未免太过武断。”
“宾客下作。”
“嗯。”楚见棠擒着她欲拒还迎的手,动作不停,“黄庭在于心脐之正中,又称中丹田。”[1]
他道心有瑕,这是唯一能保持清明的办法。
阴阳和合之事,就算让楚梨不满,他也不能够彻底放纵。因为一旦沉湎进去,便是道心尽毁,万劫不复。
只是教她认准十二经络而已。
月至中天,人间初静。枕席上仿若写就一幅棠印红痕的梅花图,楚梨颤着声求饶:“道君,我都记得了。”
这番折腾下来,她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楚见棠不答,俯身在图谱标记的要穴逐一温习过,直到折腾得她连都说话都没了力气,才终于开口道:“好。”
精力耗尽,楚梨本不想沐浴,奈何楚见棠爱洁,便主动服侍起她。一套流程有条不紊,力道适中,比桑落妥帖了不知多少倍。
温热的水流淋在身上,楚梨手心攥着灵石补充体力,不禁皱眉:“道君这般游刃有余,可是还照顾过旁人?”
楚见棠模棱两可道:“万法同理,府中禽鸟花木皆由我一人打点。”
湿巾沿着脸颊擦拭,楚梨闭眼嘟哝着:“你就把我当花鸟养……”
楚见棠看着少女被浴池热气蒸腾得嫣红的面庞,不由联系起强取豪夺来的那支牡丹。
一十二枚封魔钉,皆由他亲手锥入楚梨周身经络。残魂转世何其不易,楚梨如今这副躯壳看似完好无损,却处处虚弱得不成模样。这些天为她补魂,几乎搬空了乾坤袋里两百年存下的灵石积蓄。
可不是正在用灵力精血,温养着一朵纤弱易折的娇花。
但这朵花,只能供他一人观赏。
“这茶是师尊亲手斟下,在座诸位皆有目共睹。”楚见棠笑眯眯道,“若当真要下毒,为何偏要大费周章地用这一壶不可?”
“那该问你身后那人才是。”厉阳昭抿紧了唇。
“她都是下毒的人了,说的话又能做什么数。”楚见棠低咳了声,方好似极为难地开口道。
言罢,他恍然想到了什么,手握成拳在另一掌心轻轻一击:“不如这样好了,既然你说茶有问题,那便请其他长老来验验,这茶到底有何问题。”
“我看,风长老精通药理——”
“阳昭,将你安师伯扶起,本尊亲自为他医治。”
出声打断楚见棠的人,是玄明。
第 34 章 心动伊始
所有人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玄明已走下了首座,墨色眉瞳在逐渐暗下的夕阳中显现出几分沉黯。
面对玄明的亲自吩咐,厉阳昭只犹豫了一瞬,不等身侧的傅言之相劝,便转身小心地将安长老扶入座中坐下,待玄明走近后,缓缓退后了一个身位。
而玄明未发一言,俯身搭上了安长老的脉门,因他神色庄持稳淡,心思散乱的众弟子渐渐定下了神,纷纷垂头缄口,静静等待起他稍后的定论,就连厉阳昭也彻底收起了剑,紧紧盯着安长老和玄明,面色凝重。
只除了楚见棠,还有正和小黑暗戳戳吹嘘自家便宜师尊的楚梨。
“我觉得师尊一定是看出我们的用意了,正好将计就计逼玄明出手平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