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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而比那一身血迹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缠绕在他每一寸肌肤上,密密麻麻,不断闪动着的黑金色符文。

  而楚见棠倚靠着洞内的石壁,静静看着楚梨眼底情绪由闪躲转为惊愕,淡淡掀起眼帘,仿似她的出现已经无法再让他心中生出任何的波澜,他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向远方那骇人心魄的劫云。

  楚梨显然没办法和他一样无动于衷,她心中的震撼,甚至不亚于眼睁睁看着妖界大殿坍塌的那一刻。

  “楚见棠……”她试探着唤了他一声,提步慢慢朝他走近,“你受伤了?”

  颜千祈不是说,他和傅言之几乎是同时修至大乘期的吗,傅言之在渡劫,那他此时也该已临近大乘之境,这个时候,谁又能把他伤成这样?

  楚见棠仍旧没有答话,就连目光都没有任何移动,明明上一刻他还满目温情地立在楚梨面前,耐心地等候着她要说的话。

  上元之后不再落棠,却依旧天寒地冻。冷风艰难地推动积楚,解救出几缕稀薄的阳光,把残棠渐消的屋瓦映照得一片斑驳。

  楚梨一从赏梅宴脱身,立马辞了池幽,扯着嫣梨去往街市。

  “你说说,这嘉洲府是不是克我们啊?”嫣梨今日恰好摔了玉镯,听闻楚梨的遭遇,不禁抱怨。

  楚梨深以为然:“确实邪门。”

  早知道会被白谦那伪君子缠上好几日,她就应该装病不去。

  嫣梨提醒道:“听说白六那座南园诡异得很,你能糊弄就糊弄,千万别一个人去。”

  楚梨点头:“那是自然。”

  “你下回出门前应该让楚道君算算吉凶,”嫣梨突发奇想,“据说上清道宗的卦可灵验了。”

  红尘中人不知道宗地位,测字算卦,远比那些“一剑定北疆”的缥缈传闻来得实用。

  楚见棠自上元节后便没了声息,楚梨淡笑:“也不知下回是什么时候。”

  人心是最靠不住的,尤其是男人的心。他们对你好,是别有所图,一旦达成目的,便会潇洒抽身。

  嫣梨拧了她一把:“少装洒脱,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晚是你头一回上釉里红。”

  “那副灵力充沛的身子,想必姐姐见了也眼馋。”楚梨脸上浮起一丝意犹未尽,“可惜人家瞧上的是我。”

  “啧,脸皮够厚。”

  楚寂尘不过一时兴起破个俗戒,回头等人家玩腻了拂袖走人,有她叹气的。

  二人在人来人往的街市穿行,恰路过一户正在举行上梁典礼的店家。

  焚香请神,诵读经文,这仪式据说沿袭自早已湮灭的上古巫族,却早已毫无古意。传闻巫族善舞,寻常阁内便有几页残卷。眼前祝舞古怪滑稽,楚梨思及那些早已失落的舞谱,愈发惋惜。

  自己这一缕微末残魂,恐怕也如那些舞谱一样容易消散吧。说是及时行乐,但怎么可能真不在意那些前世记忆?

  嫣梨看出她的心事,提示道:“这么想知道前因后果,得空让楚道君给你算算不就成了?下回务必省着点力气,别累坏了人家道君。”

  楚梨暗搡了她一把,心里却暗自记下了。

  又行了一段,总算来到了首饰铺。绿鬓花颜的美娇娘一踏入,满室金碧都失了颜色。

  掌柜老远便迎了上来:“什么风把二位娘子吹来了?”

  嘉洲主城认识她的人多了去,楚梨也不羞赧问:“这儿可有绿棠含芳簪?”

  那簪子在她与楚见棠撒气时失手弄碎,本不甚打紧,但可巧是今晚约见的某位大官人相赠,作为话旧情的必要物件,只能趁天色未晚,去集市现买支一模一样的。

  “有的有的,姑娘里面请。”掌柜忙迎她进屋,“东边第三排那几样都是现做的,您看可有中意的?”

  楚梨扫过货架,凭着记忆拣出一支最相似的簪饰。

  男人眼中,首饰从来只有红绿差异,虽然细节略有不同,多半也看不出来。

  “就这个吧。”楚梨懒得在这些闲事上浪费时间,随手把簪子插在鬓上,将牡丹花饰和银元一并丢去,“赏你的。”

  银钱虽诱人,却不及秾花惑心。掌柜捧着牡丹,连声道谢:“多谢楚娘子!”

  美人大驾光临,店前人气都涨了不少。见她要走,旁边脂粉铺的小伙计忙吆喝道:“楚姑娘要不再看看香粉?”

  楚梨侧身打量他,弯唇问:“香粉我院里多了去,你这儿有何特异之处?”

  小伙计听不出她的挑逗之意,老实道:“这玉梅香粉是咱铺子里卖得最好的,独门配方绝无仅有,以往每回做出来不到三日就被抢光了,得亏是年头人少,否则今儿还不一定有货。”

  无论他如何殷勤,楚梨依旧游刃有余挑选着,东看西瞧许久才拣出一红一白两只粉盒,指尖分别蘸过,在手背擦出两道粉痕。

  楚梨伸出纤纤玉腕:“你闻闻,哪个更衬我?”

  嗓音像春棠初融,酥进骨头里。小伙计的脸即刻红了:“都、都很衬。”

  “离这么远怎么分得清楚?”楚梨不依不饶,一双绯粉色的瞳孔微闪,说罢又往前送了送,软桃红的袖子微垂,“帮我看看嘛。”

  粉香扑鼻醉人,玉肌触感柔软,隐约还带着点酒气。小少年的脸彻底熟了,慌忙胡乱指了一个:“这、这个。”

  局促之间,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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