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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衬衫被雨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一路跑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双眼睛充血,锁在楚名文的脸上。

  “放了她。”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小宴,你怎么没去灵希的发布会呢?”

  楚名文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挑衅着楚宴。

  “我说、放了她。”

  楚宴一字一句地从齿缝挤出,灵希也好、楚氏也罢,现在在他脑中都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

  他只知道,赶过来的每一分钟、每一秒。

  他都在害怕失去沈可鹊。

  “不就是拿走了灵希一部分底层代码,构建了一个模型,想抢在楚氏之前上线,让灵希胎死腹中么?”

  楚宴冷笑了声。

  “拿走,你都拿走。”

  “我只要她,”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我只求你别碰她。”

  楚名文耸了耸肩。

  楚宴出现在这,他的计划已经宣告获胜。同一份底层架构搭建起的两个模型,他率卢远研发的九云模型,若率灵希一步面世,灵希大概率面临流.产,若是后续针对代码的专利打官司,也是一场持久战。

  至少短时间内,能给楚氏造成不少的负面影响。

  董事会自然会纠责于楚宴这个掌权者。

  更何况,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置楚氏于不顾,在儿女情长和公司发展之中选择了前者。

  给楚宴的回击,至此解气。

  楚名文起身,双手理了理西装,款步往门的方向走去,他还有九云的发布会要出席。

  经过楚宴的时候,他顿下脚步:“小宴啊,你和你爸还真挺像,为了什么爱情,拎不清轻重。”

  “只可惜啊,”楚名文不怀好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你放弃了楚氏前途,也要救的人,会不会原谅你。”

  楚宴猩红着眼睛。

  “你和她说什么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已。”

  ……

  楚宴没有心思多管,他抬步冲向沈可鹊。

  一把将单薄的人儿揽圈在怀里,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意识时断时续,她柔弱得没有半点力气,缓缓睁开眼,注视着他。

  他发丝被打湿,额角的涔湿不知是雨水还是细汗;下颌紧绷着锋利的线条,呼吸又重又急。

  指尖触碰到她手腕上绳索时,颤抖得不成样子。

  “忍一忍。”

  楚宴的声音沙哑。

  捡起楚名文丢在旁边的匕首,割断绳子,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弄疼她。

  绳索被松开的一瞬,沈可鹊浑身失力,直接栽向他。

  楚宴一把接住她,手掌紧箍着她的细腰,力量大得几乎让沈可鹊喘不上气。他的心跳如雷,隔着湿透的衬衫,震着她的耳膜。

  “对不起……”楚宴的声音哑得厉害,手指抚上她的颈侧,眼底汹涌着自责与恐惧,“我来晚了。”

  沈可鹊摇头。

  想说话,可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抬起手,攥紧他的衬衫;想控制,眼泪还是不受束地无声滑落。

  在他的胸前,洇开一朵又一朵。

  不久之前,楚名文的所言,尚且回荡在她的耳畔。

  “四年前,在伦敦,那个纹身的主人,是楚宴。”

  思绪至此,沈可鹊阖上了眼,任泪水肆意地滑落过脸颊,徒留冰凉。

  “那你怎么和楚氏交代……”她艰难发声。

  楚宴的手收束得更紧,扶着她的肩头,稍侧了头,唇瓣堪堪吻过她的发丝间:“不重要了。”

  “和你比起来,所有都不重要了。”

  他罕少地情绪汹涌,不住地摇着头。只有怀中人儿的体温,才能填补他内心空洞的恐惧:“鹊鹊,我不能没有你。”

  沈可鹊勾起手指,顺滑过他的鼻梁骨。

  声音亦掺了

  CR

  泪水的潮湿,自嘲地弯起嘴角:“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

  “说什么傻话呢。”楚宴按住她的脑后。

  沈可鹊顺势将脸埋进他颈窝,泪水彻底决堤,浸湿他颈下冷白色的皮肤。

  他说他不值得让沈可鹊为他流泪。

  沈可鹊当时不懂,现在却懂了;可还是控制不住,泪水犹如断了弦的玉珠,一颗一颗地滚落。

  她明明贴他得那么近,明明眼睫触过他的脖颈时,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心跳。

  他说爱她,却瞒她、骗她,甚至当年抛弃她。

  指尖脱力,自然滑落,他胸口方才被她攥握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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