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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他问。

  许浣溪毫不心虚地迎上他的目光,笑道:“他就坐我旁边来着。”

  “那你们一路上岂不是聊得很愉快?”时越幽幽说道:“是不是都聊到婚礼现场要怎么布置了?”

  显然,他还记得上次给方舒然一拳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语调突然变冷,“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你下次去哪里最好直接乘坐私人飞机。”

  可还没等许浣溪说什么,时越只冷哼一声,只留下她在原地,不管不顾地向前走去。

  少爷的脾气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许浣溪暗道一声烦死了,心想还不如不提,反正怎么样都会被阴阳怪气。

  她腹诽了半天,但还是提起裙摆追了上去。

  时越腿长,加之迈开的步伐又快又急促,她几乎是小喘着气才跟得上。

  和他并肩走着,她疑惑地问:“小越,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可时越仅仅只是紧紧抿住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许浣溪不耐烦了,直接揽住他的手臂,一番拉扯下让他被迫放慢了速度。

  “不要走那么快嘛。”她小声抱怨着,尾调带着一丝绵软的、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我都跟不上你了。”

  她眼睛尖,很快发现他耳尖乃至耳垂,都被一层红晕覆上。

  “你看,你走那么快,走得你耳朵都红了。”

  许浣溪和时越的身高相差将近二十厘米,所以当她毫无察觉地揽上他的胳膊后,只有时越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胳膊露出的皮肤蹭到了某处柔软。

  他立刻顿住了步伐,在许浣溪不解的眼神中,快速拂开她的手,然后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离开了这里。

  许浣溪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方舒然这名字在时越那里怕是逆鳞,提都提不得的那种。

  她在脑内过了过措辞,然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出机场。

  终于找到自家的车后,许浣溪对于眼前的一幕几乎大惊失色。向来不可一世的少爷竟然坐在了副驾的位置,而下车为许浣溪拉开车门的司机,眼神显然更加茫然无助。

  偌大宽敞的后排只有她一个人落座,显得特别空余。

  许浣溪憋着一肚子要解释的话,可这样的情景她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觉得奇怪,坐在时越旁边的司机就更是惊奇了。少爷一上车的面色就有些不好,而双手像是不知道怎么摆放一样,最终一起交叠着放在了某处。

  司机只匆匆瞟了一眼,就和时越当场在空中撞了视线。他的眼神凌厉至极,令人不由自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震慑。

  司机几乎是在瞬间背后生出了冷汗,立刻收回了视线,全程目不斜视。

  直到回到别墅,时越几乎是没等车停稳就下了车。

  许浣溪叫他两声没叫住,只得慢吞吞地上楼,才发现他因为走得急,房间门甚至都没关,所以能听见房间内浴室传来的一阵水声。

  什么毛病?所以他急着跑回来,就是为了洗澡?

  许浣溪决定不再揣测他的奇怪的想法。司机刚才已经帮着将行李带了进来。她想了想,从行李中取出一样东西,然后又悄悄潜进他的房间。

  这一边,冲着凉水澡的时越眼含复杂地盯着仍在昂头的某处,恨恨在心里骂道:“不争气的东西。”

  可不管这水怎么冰凉,刚刚那柔软的触感却像是仍然留在自己的手臂上似的,怎么都挥之不去。

  他闭上眼睛,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握住了坚硬的地方,回想着许浣溪刚才不经意之间的撒娇尾调。

  在即将抵达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撑开在瓷质墙面上,眼尾变红,脑子里只有那三个字,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低。喘。

  “许浣溪。”他叫她的名字。

  待到勉强平复,目光也变得清冷后,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才发现自己的床上多出一个与这房间风格截然不符的可爱玩偶。

  他走近,将玩偶拿起,看得仔细。玩偶是一只狮子,却全然没有万兽之王的威风,甚至还笑得傻乎乎的。

  想也不用想这是谁放进自己房间的。

  时越坐在床边,双手捧着玩偶,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刚刚他在浴室而她就在一墙之隔的外面。

  时越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想着会不会被她发现。

  如果真的被她知道,会怎么看待自己,甚至会不会觉得他很恶心?

  许浣溪在自己面前从未露出过嫌憎的表情,所以他想象不出来,也不敢想象。

  如果这段隐晦而见不得光

  的事情被摆上台面,许浣溪会做出什么反应?

  她会离开吗?

  想到“离开”两个字,时越的心猛颤了下。他幽黑的瞳孔盯着手中的玩偶,眼尾的微红还未完全散去,显得他像是刚刚哭过一般脆弱。

  在茫然间,他又想起许浣溪说她是和方舒然同乘一家飞机回来的,国际航班长达十几个小时,他们两个在此期间会聊什么,会做什么?

  数个问题一股脑儿地全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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