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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目相视, 谁的笑意都不减。

  萧芫目光划过她周身。

  今日清湘这身打扮做足了主人家的姿态,不再只是通身的玉白,反而缀了相当多的亮色织金纹样, 细细看去, 都是各式各样的莲,千姿百态, 婀娜动人。

  高高的望仙髻上,更是成对的鎏金点翠抱头莲钗,辅以层层叠叠的玉饰,繁复如斯,花的心思绝非等闲。

  想是她也知道,若再行她那套素雅清贵的装扮,到她面前,怕是得被衬得,连个主子都不像了。

  萧芫没顺着她的话回,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我记得,郡主比我还要大上两岁吧,及笄了三年了,怎的,还没定亲呐?”

  “也不知可有相好的郎子?

  哎,瞧这不通风月的模样,想是没有吧。”

  提及这样的事,尤其主人公还是饱负盛名的皇家郡主,无人不感兴趣,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

  不少人发出善意的笑声,附和着,“清湘郡主高雅圣洁,饱读诗书,平日里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尚且不及,怎有空想什么男女之事。”

  “可不嘛,像郡主这般的女娘,也不知怎样的郎君才能与之相配,身份、样貌、能力,都得是顶好的才行。”

  “哈哈哈……怕就怕,就算有这样的郎子,咱们清湘郡主还看不上呢!”

  萧芫掩唇而笑,嗓音清越揶揄,“怪不得,我道怎的和我之前似的。”

  “之前我呐,只是看不出圣上的情意,也不懂圣上的良苦用心,与圣上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

  不想,你竟比我还夸张,将这些说成了什么铁面严苛,动辄斥责。”

  “这些在这儿与我说说便也罢了,若真让圣上和姑母知道,没的怪罪下来,道是不知情还乱说,净让旁人看皇家的笑话去了。”

  语罢,女娘们罗绮华裳、香衣云鬓的笑作一团,好多上气不接下气,拉着萧芫,“我的好娘子,您快别为难郡主了,今儿个清荷宴,便给郡主留些颜面吧。”

  定睛一瞧,原是左相家的娘子,怪不得敢这般说话,一点儿都不怕得罪清湘。

  又几句插诨打科,众人你推我桑,娇俏的笑声不绝于耳,成片散开,赏荷去了。

  不料还未走多远,便听到不远处的通报声,皆好奇地望过来。

  “萧娘子。”

  “萧娘子留步。”

  萧芫回眸,见大长公主府的长史虾腰领着一人来。

  一路行来,下人们恭敬行礼,贵女们则暗暗张望,家里地位不显的,好奇地问这是何人。

  被提醒道:“是宫里头圣上贴身的中贵人,内侍监言曹。”

  此言一出,周围霎时低了头,不敢多看。

  内侍监乃是从三品,又因传递圣意总管御前,认真说起来,比正三品的侍郎还要风光。

  尤其当今情形已与之前大有不同,圣上虽未亲政但已形同亲政,圣上身边的人,自然也水涨船高。

  另一边清湘被身旁人提醒,也看了过来。

  便见灿阳之下,言曹大监面上堆笑,对着萧芫行了个全礼,姿态之低,甚至无法用恭敬形容,而是卑躬屈膝小心翼翼。

  不知说了什么,萧芫似有些不愉,还是言曹连连弯腰,才勉强收下递来的一物。

  举手投足间随意极了,罢了挥挥手,看着,竟仿佛是嫌弃言曹扰了她赏荷的兴致般。

  从头到尾看在眼中,那些贵女们,这才终于对适才萧芫所言有了实感。

  与萧娘子两情相悦之人,并非随意一个郎子,而是掌管九州天下,使万国俯首称臣的圣上。

  这之中,又哪里仅仅是男女之情这么简单呢。

  这是无边的荣耀,无上的权势,是未来名副其实的母仪天下。

  她们所有人,哪怕再如何光耀门楣,以后面对萧娘子,那也是君臣之别,要稽首高呼殿下千岁,恭祝玉体金安。

  “郡主。”

  清湘身旁的一位娘子失声,指着她的手。

  清湘低头,满眼鲜红刺目。

  她以袖遮住,抬眼浅笑,“这位娘子,恕我失陪了。”

  颔首示意,转身一刹,满面阴寒。光天化日之下,竟似怨鬼.

  清荷悠然,随风微曳。

  萧芫漫步而行,遇见新奇些的,便驻足细赏。

  鱼游欢快,跃然间与并蒂相连,如戏墨而生。

  看得她不由莞尔。

  原菁莘瞧她这仿佛万事不愁的模样,也算叹服。

  “你今日可算是让我大开眼界,听说,清湘被气得一不留神,将自己的指甲给硬生生折断了,流了不少血。”

  萧芫直身,嗔她一眼,“连你也说。”

  刚才可有不少人逮着空儿来她这示好,话里话外便是这个意思,现下好不容易甩脱,结果又提。

  原菁莘单手勾上她的肩,揶揄地眨眨眼,“我可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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