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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

  马车内, 二公主李沛柔听见,嘁了一声,“还不是当年皇祖父和父皇, 不然,她哪来这么多的家产?”

  说完,看向对面端坐的萧芫。

  萧芫掀了下眼皮, 意味不明提起唇角, “你当真这般觉得吗?”

  李沛柔心下稍凛,不禁复又思量。

  自从知道自己被清湘的装模做样哄骗了好几年, 她现在对类似的事全都草木皆兵,生怕一不留神又掉进坑里让人看笑话。

  尤其是萧芫。

  她今日,可是抱着让她刮目相看的心思来的,可不能搞砸了。

  清清喉咙,“难道不是吗,端阳大长公主是皇祖父最宠爱的女儿,听说当年出降平昌侯的婚仪嫁妆足足搬空了半个皇宫,皇祖父去后,父皇对她也很好。”

  倾身侧手挡住唇边,神神秘秘道:“我偷听宫人八卦,说当年,父皇还为了大长公主,和太后殿下吵过架呢。”

  说完挑挑眉,满脸的显摆。

  萧芫啧了一声,“公主偷听底下人风言风语反以为荣,还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行了,都已到了,快下车吧。”

  李沛柔看她下去,撇嘴抖肩,“咦,怎么教训人的时候越来越像皇兄了,怪吓人的。”

  端了端身子也跟在后头。

  就迟了半步,立在地上抬眼时,不远处的萧芫便已经被团团围住,个个儿恭维讨好,连大门口的清湘都想进进不去,瞧着脸都僵了。

  李沛柔本也烦恼,分明是她和萧芫一同来的,结果现在被迫分开,此时看到这一幕,瞬间开始幸灾乐祸。

  从今往后,只要清湘不好,她就开心。

  萧芫一边游刃有余地应付着,一边不动声色打量了一圈,已经到她身边的原菁莘察觉,边拉她往里走,边问:“怎么了?”

  萧芫想着她个儿高,说不定看得远些,便道:“你可看到王涟懿了?之前她来信说能赶得上清荷宴,这几日忙乱,忘了留意她到没到京了。”

  “到是到了,王太傅府中这两日不知多少人去拜访,门口的青苔都给蹭没了,但人嘛,我是没看到。”

  萧芫奇怪她的语气,“你对她有意见啊?”

  “有意见?”原菁莘满面不愉,口中却道,“我哪敢对她有意见啊,先来后到,她认识你可比我早。”

  这满口的酸味儿,听得萧芫哭笑不得,正欲安慰,清湘却见空插了进来。

  “萧娘子可算来了,母亲早早儿的便让我在门口候着,只为迎萧娘子。”

  人群听到声儿,立刻散开来,为清湘让道。

  李沛柔也逮着这个空儿到了萧芫身边。

  萧芫循声望过去,一眼便见她亲热的笑容,便也含了笑意,主动迎了几步,“大长公主客气了,我只是个晚辈,怎好让大长公主专遣郡主来迎。”

  这话说的,让清湘笑容凝固了几息。

  放在以往,萧芫看她不顺眼,肯定是明火执仗地当着众人下面子,反而能让她揽了大伙儿的同情。

  可现在……

  看来之前春日赏花宴萧芫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真的变了,变得更懂得变通,也,更难对付了。

  但真论经营声名,她可是此道的行家,萧芫一时的变化,怎么可能比得上她十几年的耕耘。

  笑容愈大,亲热地去握萧芫的手,“萧娘子这话就见外了不是,萧娘子长居宫中,我与母亲又经常入宫,你我的情分,怎能与一般人同论。”

  萧芫没避开,反握住,腕上的珠串若隐若现,行进间随着动作渐渐露在外头。

  “是是,那这厢便多谢郡主盛情了。”

  说着,一同步入了庭院中的环形楼阁。

  入目高楼连苑,四面厢房金玉为堂,楼阁中庭曲水淙淙,草木葳蕤间轩峻大气。

  偶有亭台水榭,幽径绵延,竟似江南园林之风,却与周围浑然一体,让人不由感叹建造之人的夺天巧思。

  正逢一缕金芒被琉璃窗映来,照在萧芫腕上,照出隐隐炫目的金光。

  身侧两位娘子被晃了眼,好奇望去,“萧娘子,你这腕上……”

  清湘也看过去。

  萧芫当着众人,大大方方伸出手,面上是含着赧意的甜蜜。

  “还不是圣上,非要用我与他的名讳画作什么缠讳纹,还将我的首饰尽数送去了少府监让全都刻上。

  昨儿个我挑了许久,才挑了个没那么明显的,倒让你们这些火眼金睛给瞧出来了。”

  应该说,她昨日挑了半日,才选出这一套刻纹显眼的,尤其这个珠串,每一个珠子上都是漆金的缠讳纹。

  金色不浓,无光时不甚明显,一旦光映了上去,便再没什么比它更耀眼了。

  说罢,笑望着诸人各异的神色,无论冷漠还是嫉妒,都在几息之内化作了艳羡,迭声的称赞不要钱般飘过来,萧芫一概全收,甚至一个个耐心地回应。

  其中不少,一看就是知道了圣旨之事等着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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