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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赤诚。

  嘉明帝突然说道:“你可知朕这般待你,又是为何?”

  只是他这样一句话,确实让萧晏行有些出乎意料的感觉。

  “微臣不知,”萧晏行如实说道。

  随后上首又一道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抬起头来。”

  不可直视圣人,这是一直以来为官者都秉持着的一个准则,萧晏行自然也不意外,所以方才他一直都是微垂着头回话。

  如今嘉明帝突然开口让他抬起头,萧晏行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收敛好眼底神色,慢慢抬起头。

  可是眼前这张脸,却还是让嘉明帝陷入了过去的时光般,这份感觉先前只有在他面对谢灵瑜时,才会有的。

  所有人都说了,谢灵瑜肖像先永宁王。

  他的好七郎。

  “因为你肖像朕的一位故人,”嘉明帝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只是嘉明帝刚说完这句话之后,萧晏行眼底瞬间多了几分惶恐之色,嘉明帝突然微微叹了一口气。

  竟是不像了。

  毕竟那个人出身显赫,一生肆意洒脱,向来便宛如朝阳般,拥着万丈光芒。

  即便他如今贵为九五之尊,当回响起那人时,心底竟也余下艳羡。

  毕竟在嘉明帝称为帝王之前时,他也不过是皇宫内院里,一个并不算受宠的皇子,反倒是那人,即便是当初最受宠的太子殿下,也想要拉拢交好于他。

  可偏偏为何他会选择自己呢。

  大约也是因为七郎的缘故吧,因为他与七郎一见如故,他是七郎的至交好友,所以他们一道打马长安,肆意张扬。

  “是微臣之幸,”萧晏行的回话,直接将嘉明帝拉回了现实。

  此刻他视线突然落在了萧晏行的腰间,先前在太极殿,他第一次见到萧晏行时,便注意到他腰间所佩戴着的这块玉佩。

  只是离的有些远,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如今他再不犹豫,直接说道:“将你腰间玉佩,取给朕瞧瞧。”

  萧晏行垂眸朝着自己腰间看了过去,随后他将玉佩轻轻摘下,捧在双手之中,慢慢上前朝着上首走了过去,待他弓着腰身,走到嘉明帝的案桌旁时,这才停下脚步。

  他将双手递了上前,随后嘉明帝伸手从他手中取到那枚玉佩。

  一步之遥。

  如今四下无人,而他就站在离嘉明帝一步之遥的地方。

  即便冷静如萧晏行,在这一刻也不免心神摇曳,此刻只要他动手,即便这个两仪殿内还有暗卫在保护着嘉明帝,但他也有把握,在一瞬之间,击杀嘉明帝。

  他可以完成真正的弑君。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便彻底消失。

  因为他知道谢灵瑜此刻一定还在两仪殿外面,她一定在等着他。

  如果他杀了嘉明帝,定然也不会活着走出这座皇城。到时候谢灵瑜该怎么办,他不忍心看到她脸上会出现的绝望和痛苦。

  而此时嘉明帝全然不知萧晏行心中所想,他只是将对方呈上来的玉佩,反复摩挲查看了一番,果然眼前这枚玉佩,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不管是玉的质地,还是所雕刻的图案,都跟他送给那人之物,并不一致。

  “你是沧郡人士?”嘉明帝一边看着手中玉佩一边问道。

  萧晏行应道:“回陛下,微臣祖辈皆出身沧郡,除了一位曾经来长安参加科举落第的曾祖父之外,微臣乃是家族之中,第一个考中科举之人。”

  他所说的,与嘉明帝派人去查的并无二致。

  沧郡萧氏,并非是名门望族,说起来不过是个寒门而已,往上数几辈,别说做官的人了,便是来过长安的,都屈指可数。

  但是萧晏行自幼便有慧名,是以去沧郡调查的人,回来便禀明,他的身份再明白不过,便是自小到大的经历,都格外清晰明了。

  是以萧晏行与那人长相肖像,大概也只是凑巧。

  毕竟天下之大,有两个长得像的人,也并无奇特。

  说到底,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想通了这一关节之后,连嘉明帝此刻都不由笑话自己,活到了这般年纪,竟还在期骥着什么。

  “先前你立下种种功劳,并非是朕不赏,”嘉明帝望着萧晏行说道。

  萧晏行立马垂首:“微臣所做,皆是份内之事,岂敢讨赏。”

  “你与永宁王所说的话,倒是一样,”嘉明帝意味深长的看向萧晏行。

  萧晏行:“微臣跟在殿下身侧,见殿下日夜为圣人分忧,自是该效法殿下,一心报效圣恩。”

  嘉明帝此刻伸手,将玉佩递还给了萧晏行。

  “放心,对于你朕自有安排,”说完这句话后,嘉明帝便将玉佩还给了圣人。

  等萧晏行出了两仪殿,便瞧见不远处来回踱步的人,只见她不时抬头朝着两仪殿店门口看过来,自然在萧晏行出来时,她立马便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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