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

br />
  鹿呦望过去一眼。

  水声停了后,月蕴溪回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淌有泪痕的脸上,上抬,轻轻投进她眼底积聚的水雾里,伸手过去。

  鹿呦左手一把抓住她的腕骨,确认她指尖没有被烟烫伤才松开。

  气氛因这个下意识的关心有所缓和。

  仿佛事情已经被翻篇。

  月蕴溪去牵她的左手,摩挲过小拇指上的尾戒,轻声问她:“有没有好好吃饭?饿不饿?”

  鹿呦眼睫颤了颤,敛下一小片阴影,眸光在朦胧里轻轻点过尾戒,最终胶着在藏不住的狰狞伤疤上。

  片刻,鹿呦主动伸臂环住月蕴溪的腰身,凑近了,去吻她的嘴唇。

  在她身后慢慢松开的右手。

  很疼。

  她看不见,弯弯的月牙印里渗出浅浅的血痕。

  月蕴溪的回应,也是循序渐进。

  从温柔的安抚,到绵长而热切。

  这张嘴,说过最诚挚的话,说过谎言,也有一声不吭像个摆设的时候,总是温和,只有本能最坦诚。

  接吻起来,无论前奏多柔和,最终都会变得特别热烈,

  像划亮黑夜的火星,将她也点燃。

  感受到动情的那刻,鹿呦挣扎着分开,她目光迷离地望着月蕴溪:“第几个问题了?第七个?还是第八个?”

  月蕴溪不由牵唇,手指抚在她绯红的眼尾,温声问:“这个时候都还在想问题么?”

  “因为很重要。”鹿呦背抵着冷硬的水晶钢琴,低头靠向她心脏处,低低地出声,“……你为什么不要我?”

  微哑的嗓音,有冷玉布满裂痕的质地。

  “……我没有不要你。”月蕴溪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再度吻她,从她眼泪洇湿的眼角,顺着未干的泪痕,停留在微咸的唇上。

  春风裹雨似的柔和。

  鹿呦在间隙中轻叹:“……是么。”

  她仰了仰头,月蕴溪的唇便顺着她的举动,滑到了她脖颈那颗小小的痣上。

  月蕴溪不由一愣,不是因为鹿呦仰头让她亲吻错开的举动。

  而是目光落下去,才发现鹿呦身上那件针织裙的扣子开了大半,完全能看见白色的蕾丝怀拥雪峰。

  她才明白,鹿呦说的“要我”,是什么意思。

  鹿呦抓着她的手腕,从前绕到后面,按压在胸衣搭扣上:“那做吧。”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改天好不好?”

  多温柔,多体贴的后路。

  “这跟心情有什么关系?你在担心什么?”

  月蕴溪没说话。

  鹿呦气音笑了声,“不想回答?没关系,那我回答你的——不好,没有改天。”

  她就着月蕴溪的手解开扣子,因为冷,肩头瑟缩了一下,薄的、不薄的料子都坠到了脚边。

  抬腿,连最后的都去掉。

  她攀上月蕴溪的肩,伏在她耳边:“要我,就今天,就现在,过时不候……没有改天。”

  话音刚落,她被月蕴溪抱坐到钢琴上。

  冰冷的触感,不止是钢琴,还有月蕴溪刚用冷水冲洗过的手。

  鹿呦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颤,本能地紧挨上月蕴溪。

  “现在觉得冷了?”月蕴溪手臂收拢了一下。

  颤栗之感从她的指尖渗透皮肤,顺着脊柱往下蹿。

  “你应该可以很快就让我不冷吧?”鹿呦同她耳鬓厮磨,汲取温度。

  月蕴溪的吻很快落下,有点克制的意味,像是在哄着她,所以极具耐心地照顾着她的感受。

  水晶钢琴淌着薄黄的灯光,被染上温度。

  她们在她最喜欢的钢琴上,温吞地苟且。

  鹿呦感觉来得极快,恍惚中,呼吸急促、凌乱,几分无措,情不自禁地轻唤:“月蕴溪……”

  腿荡在钢琴外沿,脚尖挂着的拖鞋,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鹿呦眸光从眼尾扫过去,“月蕴溪……昙花开了。”

  月蕴溪微顿。

  “昙花花开,是不是要温度合适?”她有意问,“是我们让它开花的么?”

  那之后,月蕴溪的耐心便大打折扣。

  一时叫人分不清,是月蕴溪定力不够,还是她讨好撩拨得很成功。

  在意识涣散的边缘,鹿呦的神态,有种抛下一切的癫狂,远比想象中的还要疯,完全没有了任何其他情绪,没有羞涩,也没有被琐碎事情消磨的颓丧。

  那绯红的眼尾,都是欲。望的底色。

  她坦诚地释放自己,合奏一首激进的交响乐,高低起伏,全由大提琴手掌握。

&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