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新整理了下桌面，把文件归档，然后坐到办公椅上闭目沉思。
他回忆起赵刚、白小柔的谈话细节，各种可能出现的漏洞一一过脑，不肯漏掉每一个风险点。
自己不能冒一次没把握的险，该用的人要压得住场，不能让他们有反咬的机会。
门外脚步传来，一个身高中等、戴着安保臂章的女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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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蓝娜娜，在营地中负责情报联络。她进门没有寒暄，直接把一份名单递到桌子上才开口：“你让的人都布防好了。”
卫新点点头：“刚才白小柔来找我。”
蓝娜娜表情并不意外，随口问：“她说什么？”
卫新把桌上一支未用过的笔拨到一边，说道：“她主动坦白了赵刚接触的事，还表了忠心。
她这人两头怕，又打不得、杀不得，最适合去挑拨张将军和外头的人。”
蓝娜娜盯着桌上的地图，又揉了一把额头：“你真打算信她？
她以前出过不少幺蛾子。”
卫新淡淡道：“不是信，是用。你觉得她能当几天棋子还轮不到她翻天。
她既然自觉上了贼船，那就让她出点力。反倒防着她没完没了地乱跑，不如把绳头攥在自己手里。”
说着，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绘有基地近郊势力分布的手绘地图，手指落在北区南缘和几个关键点上，语气简单：“张将军一直没露头，我们抓了赵刚，北区必然乱成一锅粥。
上次净水设备的宣传，北区没一个人应声，说明他们还想单干。
南区那边姜美人失踪后也没敢再明面上动作。”
他转头看蓝娜娜：“北区这摊子，表面跟我们说合作，真心里肯定想着做大。
只要他们对我们技术感兴趣，总要有人来敲门。
白小柔这种身份，最适合传递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我们只做一件事——把他们吸过来，把根儿全拔了。”
蓝娜娜拧着眉：“你打算怎么操作？赵刚要用吗？”
卫新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赵刚可以放。
但不能全放人，身上必须留标记。”他扭头：“给他处理下伤，再在他体内植入追踪器。
外面有接头人的，一律先登记再放出去。”
蓝娜娜默了默：“如果赵刚回去后真成了诱饵，张将军那边要动大旗，我们这边是不是马上跟进？”
卫新道：“没错。不止如此。白小柔会负责把研发突破的假消息传回北区，刺激北区人马自乱阵脚。
等张将军那伙人按捺不住，我们先让他们上钩。”
他拿出便签在纸上写出行动计划：“第一步，放走赵刚。
第二步，用白小柔之口传递我们技术线索，放些有关水净化系统和新供应点的消息。
第三步，把有野心的北区头目一步步引出来，集中解决。”
蓝娜娜提醒：“要不要再给南区留点信儿，让姜美人也露一下面？”
卫新思量片刻：“暂时不要。让北区先乱一阵。
姜美人真正怕的是孤立，等北区自乱，我们再捅她才狠。”
蓝娜娜合上名单：“我明白了。还有，后续白小柔要不要专人盯着？”
卫新点头：“她活动范围限制在研发区和物资中转区，交接情报都得走咱们的人。
我随时要能调她，不能让她随便乱窜。”
蓝娜娜低声道：“她要真两面派怎么办？”
卫新的话锋很硬，无丝毫犹豫：“她要真敢再玩花样，两边都不会留她，到时候她自己会明白。
只要她自认别无退路，就能用得稳。”
说完这句话，卫新把桌上的计划表甩到一边，顺手点亮一只台灯，把当天剩下的报告匆匆看完，屋里又只剩下文件翻动和蓝娜娜记录的纸页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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