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柔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嘲弄,送的偏偏是佛门寿经,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祝福还是来找茬。
刘太后当然认为她是来给自己找晦气,不但选在生辰宴给那些名门贵女送请柬设宴。
到如今竟然敢在众人面前下她的脸面,实在是气煞她也!
“多谢长公主好意,收起来吧。”
她脸色沉郁,语气冷冷,并没有给齐柔福好脸色。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似乎对本宫送的贺礼不满意?”
“这可是本宫日夜艰辛亲手写出来的,就算太后出身民间贪慕金银珠宝,那也不应该辜负本宫的一片善心吧?”
“只怪皇兄唯爱皮相,并不注重女人的出身修养,倘若是我父皇,刘太后未必能入宫。”
这话已经是明晃晃在贬低刘太后的出身,不单单是出言不逊,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果然,刘太后脸色黑沉,猛地站起身,怒斥:“齐柔福!你太放肆!如此目中无人,休怪哀家治你的罪!”
齐柔福丝毫未惧,在她看来她的儿子能坐上皇帝,完全就是运气。
要是没有段乾,这皇位绝对是属于齐熙的。
“本宫是长公主!为天朝付出了半生的代价,更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你们谁敢动本宫?”
她眼神冰冷地盯着想要上前动手的太监。
“太后息怒,长公主性情豪爽,并不是有意为之。”
“是啊是啊。”
那些老臣见势不妙,但是长公主的奉献毋庸置疑,况且现在皇室中人寥寥无几,只是不宜再出事端。
刘太后和她四目相对,谁也不愿意退让。
乐师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气氛在此时凝固,好好的一场生辰宴被齐柔福搅得天翻地覆。
小皇帝见到母亲被欺负,站起身大骂道:“你这个贱女人!竟敢欺负朕的母妃,朕要将你打入地牢秋后问斩!”
陶桃坐在旁侧低着头吃糕点,全程不声不响。
齐柔福太容易情绪用事,冲动易怒,以为给天朝做过奉献,便可以这般肆无忌惮。
殊不知,明佑帝落幕后,她自以为对天朝的恩情已经泯灭。
再则和亲,本就是公主应尽的责任,既然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和百姓们的供奉,就应当为他们做些事情。
她的人生是很惨,变成这般性子也能理解。
天朝没错,她没错,刘太后也没错,小皇帝同样没错。
错的是明佑帝将不该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给了她。
她该知道避其锋芒才是。
小皇帝一声令下,禁卫军立马冲了进来,将齐柔福团团围住。
齐柔福见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禁卫军,色厉内荏道:“本宫是长公主,你们狗奴才敢碰本宫一根手指头试试!”
话音刚落,她终于想起陶桃的存在。
“怀敏!”
这声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表现得事不关己的陶桃身上。
刘太后眯眼看向镇定自若的女子,她知道此女颇得段乾的心,单看即便出征,都要将枢密院一半的卫军留在她身边保护。
就知道他对她有多么的上心。
慕容桃不能轻易开罪,她方才和齐柔福一起进来,也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到现在也没有站出来替她说话。
陶桃抬头看向各位,神色有点迷糊,疑惑地问道:“都送完贺礼了吗?轮到我是吗?”
她起身,挥手,让蓉儿站出来,打开手里的东西,对着刘太后说道:“臣妾送于太后娘娘的是一柄玉如意,愿太后日日称心如意。”
听言,刘太后脸色算是好了不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王妃有心了,来人拿上来给哀家看看。”
禁卫军和齐柔福僵持在中央。
小皇帝不满地瞪着齐柔福,“你们还不赶紧将这疯女人带下去!朕是皇帝,你们敢不听朕的话,朕要将你们通通处死!”
禁卫军一惊,急忙过去就要伸手抓住齐柔福,被一道声音叫住。
“等等。”
禁卫军寻声看去,发现是摄政王妃,直接就住手了。
“你们下去吧,今日是太后生辰宴,长公主是圣上的亲姑姑,圣上年幼,偶尔说两句玩笑也算正常。”
“您说是吗,太后娘娘?”
她抬眸笑眯眯地望着高位上的女人。
刘太后淡笑一声,眼底却没一丝笑意,“当然,摄政王妃说的是。”
小皇帝恼怒地看向说话的人,想着这人是谁,竟然敢忤逆他说的话,抬手指向她,正要开口,却被刘太后压了下去。
“圣上,咱们还是好好欣赏歌舞吧。”
齐熙转头看向刘太后轻摇头,而后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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