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怎么卖?”
“二十文一斤。”
“多少?”陆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十文一斤,买的多的话可以便宜点。”
盐贩子见陆鸣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觉得陆鸣的衣着和气度都不一般,
语气上不自觉的弱势下来。
要是普通南越百姓来买的话,就是二十文一斤,爱买不买。
“便宜多少?”
“买一钧的话五百文钱。”
陆鸣算了一下,一钧是三十斤,一石有四钧,也就是便宜点的价格也要核合到一石盐两千文钱,
这是在卖盐么,分明是在抢劫。
“是打仗之后才有这个价格,还是一直都是这个价格?”
战争会导致物价上涨,这么想的话,两千文的价格也可以理解。
“以前确实要便宜点,只要十五文一斤。”
只要十五文,那每石不还是要合到一千八百文钱么,南越的盐这么贵?
陆鸣不太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南越和大汉的盐价竟然相差这么多。
他刚来的时候,大汉的盐价达到上千文一旦就已经被朝廷认为有点贵了,
南越竟然翻了几乎一倍。
不是说南越民风彪悍,百姓手里都有武器,随时都能造反么,
这么高的盐价竟然无人造反?
陆鸣想不明白,
反正送路博德他们出征后也没什么事,他决定好好调查一下盐价的问题。
带着人走街串巷,到处询问,两天之后终于有了大概的了解。
“吕嘉这老东西真黑呀。”
陆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吨吨吨的喝下一壶水,
“南越国内的食盐行业早就被他改成类似官营的模式了。”
霍去病没听明白,“什么叫类似官营?”
“吕嘉就是官,他让谁经营谁才能经营。”
多方了解后陆鸣才知道,南越国名义上和大汉以前的制度一样,谁都可以煮盐,
但区别在于不是谁都可以卖盐。
打着方便收税的名义,只有被朝廷允许的盐商才能贩卖食盐,
而朝廷允许实质上几乎等于吕嘉允许,他是丞相,大权独揽的丞相,不让他满意就得不到允许,
没打点好吕嘉的人只能煮盐但是不能贩卖,得不到最大的好处,久而久之,连同煮盐环节都被大商人所垄断,
其他人要么当这些大商人的附庸,要么另谋他路。
南越国本身有沿海地区,虽然可以煮海为盐,但是由于交通不便,运到番禺城等内陆地区后成本也确实高,
有时候从大汉运来的盐反倒比南越国自己产的盐要便宜。
“你知道吕嘉那老登是怎么说的么,”
一提到这个陆鸣就生气,“他说收来的盐税要用来给大汉进贡,要换取大汉的铁器和牲畜,
可是大汉的铁器和牲畜卖到南越后,吕嘉还要再加一次价才会卖出去,
而且南越虽然给朝廷进贡,但是朝廷也给南越回礼了,南越百姓竟然不知道。”
陆鸣气得一拍桌子,
“钱都让他挣了,锅都让大汉背了,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怪不得他能养得起大象,他两头搜刮,富得流油。”
大汉和南越之间往来不便,吕嘉只要培养出一批既得利益者,就能掌控舆论,偶尔有人发现真相也不要紧,
南越又没有报纸,信息传播途径有限,
实在不行,吕嘉还可以直接消灭传播真相的人,让他背后中八简而自杀。
“还是他们不要脸,要不是和南越人了解过情况,谁敢想吕嘉他们能搞出这么黑的操作。”
霍去病沉默片刻,“我猜南越百姓未必什么都不知道,
吕嘉如此敛财,吕氏族人平日里也都嚣张跋扈,奢侈无度,
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南越百姓一定有所猜测,他们心中早有怨气。”
霍去病还记得,当初当众审判并斩杀吕嘉的时候,有多少南越人叫好,
现在想来,未必全是因为陆鸣的那番话,
更有可能是南越百姓苦吕嘉久矣。
大汉王师到来,终于有能帮他们出气的人了,他们能不能过的比以前好无所谓,让吕嘉死更重要。
事实证明,南越百姓选对了,大汉到来后他们没有比以前过的差,反倒肉眼可见的在变好,
起码以后不会有人打着给大汉进贡的旗号,找遍理由向他们收税。
“陆兄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