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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样就看不见了。

  他低声道:“燕枝,我不是有意的。我今日来,是来向你告假的。”

  燕枝有些惊讶,微微抬眼,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从另一边跳下车,熟练地把摆摊用的桌椅板凳都搬下来。

  萧篡想上前帮忙, 却被燕枝挥着鞭子赶开。

  萧篡又明白过来,默默后退,退到了离他一丈远的地方。

  他继续道:“这几日,大概是四五日,我有些事情要做,就不能过来听你的差遣了。”

  燕枝摆好桌子,把蒸笼放上去,又转头看向他,理直气壮道:“那我明日就把黄色幌子挂出来。”

  萧篡要告假,他就偏要见萧篡。

  萧篡不来,那就是萧篡的错。

  燕枝笑得眉眼弯弯,毫不客气。

  萧篡思忖片刻,最后道:“那就等我回来了,再罚我罢。”

  “想得美。”燕枝道,“我才不会动手罚你,你把我给你的树枝还给我就好了。”

  “燕枝……”

  一听这话,萧篡竟然有些慌了。

  燕枝瞧了他一眼,鼓了鼓腮帮子,故意道:“萧篡,你一点都不听话。”

  “我昨日才夸过你,对你有一点点的改观,结果今日你就坏了规矩。”

  “早知道,昨日就不该让你过来,就该直接把你赶走。”

  “我决定,从今日起,到今年年节后,你都没有奖励了。”

  这话听着好熟悉,简直和萧篡从前说过的话一模一样。

  燕枝本性纯良,说这些话说得不太流利,完全就是在学他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偏偏这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扎在萧篡的心上。

  萧篡愣在原地,身形微晃,掩藏在兜帽底下的面庞,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原本坚不可摧的石像,如今却像是要碎了一般。

  原来是这样。

  原来被心爱的人这样说,是这样的感觉。

  心脏被刀子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冷风一吹,他的心都跟哨子似的,呼啸着响动。

  如同凌迟一般。

  正巧这时,有客人过来买糕。

  燕枝也就没再理他,转过头去,给客人打包。

  “要两块糖糕吗?还要点什么?”

  “还有鸡蛋糕,加了蛋清,吃起来更蓬更松。”

  “好,小心烫,慢走。”

  燕枝在卖糕的时候,萧篡就站在旁边,乖乖地等他空下来。

  燕枝对客人笑脸相迎,和气十足,唯独对他不假辞色,冷冷冰冰。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埋怨?

  从前的他不也是这样?在旁人面前,端着帝王的架子,不曾厚待他们,却也不曾太过苛待他们。

  只有燕枝,他只对燕枝那样坏。

  是他的错。

  燕枝只是……学他而已。

  见客人走了,萧篡赶忙拿起倚靠在树边的大伞,又要上前:“燕枝,这几日不能给你挡太阳,所以……”

  燕枝随手指了一下驴车上,相似的伞,正静静地躺在上面。

  昨夜吃完饭,楚鱼硬拉着他出去散步,去铺子里给他买了一把伞。

  楚鱼这个大财迷,他甚至没花家用,而是自掏腰包给他买。

  就为了让萧篡离他远一点。

  他已经有伞了。

  燕枝回过头,见萧篡仍旧站在原地,命令道:“萧篡,你走。”

  “你长得这么凶,还穿得一身黑,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容易吓跑我的客人。”

  “笨死了,你走。”

  这也是萧篡从前说过的话。

  萧篡颔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萧篡犹豫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把伞放下。

  燕枝瞧了他一眼,淡淡道:“笨蛋,你连我说的话都听不懂吗?”

  “知道了。”萧篡垂下眼睛,握紧手里的伞,转身离开。

  燕枝收回目光,继续招呼客人。

  本来就是萧篡的错,他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呢。

  况且,他本来要说萧篡是“蠢货”的,结果刚刚一时口胡,说成了“笨蛋”。

  他已经口下留情了!

  这样想着,燕枝又振作起来,理直气壮起来。

  他可不怕萧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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