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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要是再听话,他就再也见不到燕枝了。

  这一回,唯有这一回,只有这一回。

  萧篡望着他,最后道:“我也可以一辈子都戴着这条链子!”

  他抿了抿唇角,下定决心,刻意放缓了语气,目光却仍旧坚定。

  “燕枝,我可以一辈子都戴着这条链子。”

  “是穿越者的一辈子,永远永远。”

  “只要我不乖,你就拽着我的链子,狠狠地打我骂我,再把我一脚踹开,好不好?”

  “我知道你很怕、很担心,所以这条链子永远都在你手里。”

  “你可以玩我、可以欺负我、可以捉弄我,要是我不乖,要是你腻了,你随时可以踹开我。”

  “试一试。”

  萧篡试探着,握住燕枝的手。

  他低声轻语,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鬼一般。

  燕枝爱看的话本里,命中注定的夫妻之间,总是有一条红线拴着。

  他和燕枝之间的红线,被他这个混账解开了,那他就用铁链代替!

  用坚硬无比、无坚不摧的铁链代替红线!

  “燕枝,试一试。”

  下一刻,燕枝在萧篡的指导下,握住手中锁链,轻轻往后一拽。

  萧篡顺从地来到燕枝面前,低头看着他。

  “燕枝,就是这样……”

  又下一刻,燕枝独自攥紧锁链,猛地一拽。

  萧篡在他面前从不防备,踉跄一步上前,鞋尖抵着燕枝的脚尖。

  萧篡垂下头,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散落两三缕下来,垂在面庞边。

  他抬起头,望向燕枝,面上不再是阴恻恻的笑,而是乖顺的、温和的笑。

  被燕枝这样牵着,他是愿意的,发自心底的愿意。

  “燕枝,就这样。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好不好?”

  燕枝对上萧篡恳切的目光,眸光微动。

  是,他是有些动摇了。

  他想和萧篡划清界限,无非是因为,近来萧篡总是牵动着他的心绪,叫他心里不安。

  他怕萧篡变回从前的模样,也怕自己落入从前的境地。

  所以他要把萧篡赶走。

  可是现在……

  萧篡说的法子,或许……未尝不可。

  他与萧篡纠缠许多年,萧篡离不开他,他也忘不掉萧篡。

  他们二人的命数,早已经缠在一起,打了死结。

  倘若他能掌控他们之间的关系,倘若他能命令萧篡,倘若他永远将这条链子攥在手里。

  倘若……

  燕枝攥着手里的铁链,看着萧篡,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就要点头答应了。

  下一瞬,寒风拂过。

  燕枝猛然惊醒,生生止住了点头的动作,掐灭了自己心里的火苗。

  萧篡低低地唤了他一声:“燕枝。”

  燕枝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我……明日……”

  他顿了顿,最后道:“我要回去想一想,明日给你答复。”

  “你明日……来铺子找我。若白色幌子,你就再也不用来了;若是黄色幌子……”

  燕枝这句话说得艰难,似是尚在迟疑之中。

  萧篡也不催他,安安静静地听他说。

  “若是黄色幌子——”燕枝抿了抿唇角,下定决心,“你就进来找我,我会把这个挂在你的链子上。”

  燕枝张开手,露出自己在除夕夜的都城里,最后买的那个铜制铃铛。

  他给楚鱼买了木牌,给谢仪买了笔墨,给糖糕买了狗牌。

  这个铃铛,原本就是给萧篡买的。

  只是他刚买下来,就后悔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这个东西能挂在萧篡身上什么地方,不知道萧篡愿不愿意像小狗一样,挂上这个。

  若是方才,萧篡没有扑上来把他抱进怀里,没有坚持到底。

  他永远都不会告诉萧篡,这个铃铛是买给他的。

  小小的铜制铃铛,从燕枝手中垂落,被风吹过,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连带着燕枝很轻很轻的声音一起,隐入夜色之中。

  萧篡看着铃铛,眼睛在黑夜里亮起了光。

  他同样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就这样说定了。

  *

  除夕夜深,街上游人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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