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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好感进度条, 随着燕枝指尖移动, 来回进退,瞬息万变。

  一时间, 好感条几乎被他玩出残影,好感播报系统也几乎被他弄得卡壳崩溃。

  “该角色……该角色……”

  在震耳欲聋的播报声里, 萧篡仍旧维持着方才的动作,跪在燕枝面前,双手青筋暴起, 紧紧攥着燕枝的衣袖, 双眼猩红一片,死死盯着燕枝的脸。

  姿态卑微低下, 目光哀求恳切。

  他哭了, 哭得双手颤抖, 肩膀颤抖,哭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哭得声音发颤:“燕枝……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对我……”

  可燕枝就坐在他面前,不为所动,挥舞着手指,继续指挥好感度条,如同挥舞着逗狗的树枝一般。

  燕枝撑着头,不自觉歪了歪脑袋, 脸颊泛红,眼里带笑。

  他知道自己在恶作剧,也知道自己在欺负萧篡。

  给萧篡一点儿希望,再狠狠地让他失望。

  他喜欢过萧篡,了解自己喜欢萧篡时的心情,雀跃又欢喜,忐忑又不安。

  假意生出这样的心情,并不算很难。

  飞快地收回这样的心情,就更简单了。

  燕枝就是靠这个法子,操纵好感度的。

  他多坏啊,他甚至把萧篡欺负哭了呢。

  燕枝看着萧篡,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角。

  最后,在满天的好感播报声里,摇晃着脑袋,轻轻地哼起小曲儿来。

  好玩儿。

  他就是喜欢捉弄萧篡。

  萧篡听见曲声,怔愣片刻。

  紧跟着,他回过神来,非但不恼,反倒收住了眼泪。

  他望着燕枝,见燕枝在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不就是燕枝捉弄他吗?不就是燕枝玩他的好感度吗?

  有什么好哭的?

  燕枝对他的好感度早就是负数了,燕枝早就说讨厌他了。

  是他求燕枝玩他的,是他求燕枝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现在燕枝愿意留下来跟他玩玩儿,燕枝愿意逗逗他,跟逗猫逗狗似的。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在意的,应该是燕枝,而不是燕枝对他的好感度。

  好感度算什么?不过是一管红颜色的东西,再加上一串数字罢了。

  燕枝是好感度的源头,燕枝才是最要紧的。

  不能再哭了,再哭就惹得燕枝厌烦了。

  萧篡这样想着,赶忙拭去面上泪痕,想着朝燕枝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这个笑他对着铜镜练了很多遍。

  是好看的,燕枝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没等他笑出来,燕枝就用指尖挠了挠他的下巴,打了个哈欠。

  燕枝扶着门框,再次准备站起身来。

  萧篡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燕枝,再玩一会儿……再玩……”

  “我有点儿困了。”燕枝站在他面前,垂下眼睛,瞧着他,淡淡道,“有点儿累,还有点儿头晕。”

  此话一出,萧篡便下意识松开了手。

  柔软的衣袖从他指尖拂过,萧篡很快就反应过来,也要跟着站起来。

  “那我送你回去睡觉,我送你……”

  “不许。”

  萧篡愣了一下,双腿还屈着:“什么?”

  燕枝一脸认真,用手指着他,命令道:“不许。”

  ——“野狗不许进我家的门。”

  燕枝分明喝了酒,可从水晶镜里透出来的目光,却严肃认真。

  萧篡怔愣片刻,回过神来。

  是,他是野狗。

  燕枝还没有说要养他呢。

  野狗会打翻锅碗,会弄乱菜地。

  寻常人家,都是不许野狗进门的。

  萧篡颔首,低声道:“好,不进去,我不进去。燕枝,你进去歇息罢。”

  萧篡站起身来,却因为站在阶下,又有意屈着腿,始终比燕枝矮一些。

  他抬起头,望着燕枝,又问:“燕枝,你的头疼不疼?我换两颗醒酒药给你吃好不好?或者我换一碗甜牛奶给你喝……”

  “不要……”燕枝摇了摇头,转身便走,“我不吃药,不吃药!”

  萧篡正准备追上去,可脚一抬,正好踢在门槛上。

  方才燕枝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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