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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知道,他早就该知道,谢仪一直对燕枝图谋不轨!

  他那时就不该怕燕枝难过,放过谢仪!他就应该马上把谢仪给阉了!

  士兵带路,马蹄急促,踏过长街,拐进小巷。

  萧篡下了马,刚准备一脚踹开眼前木门,忽然想起什么,竟收了脚,抬起手,拍了拍门。

  他怕燕枝听见踹门的动静,就被他吓跑了。

  他深吸两口气,竭力平复心绪。

  要冷静,要忍耐,不要吓跑燕枝。

  可下一瞬,不见有人来开门,萧篡便加重力气,狠狠地拍了拍门。

  门扇晃了两下,几乎要被他拍到地上。

  “人呢?!”

  萧篡到底没忍住,重重地踹了一脚门扇边的石墙。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反倒是隔壁邻居打开了门,从里面往外看。

  “官爷,别敲了,这户人家没人在。”

  “全都不在?”

  “是。这一户就爷俩住着,老的去军营操练了,小的前阵子受了伤,去城外庄子养伤了。还有一个老仆,跟着小的走了。”

  没人,怎么会没人?

  下一刻,萧篡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开谢家大门。

  “进去搜!”

  “是。”

  谢家宅院不大,身后亲卫一拥而上,将谢家翻来覆去搜了个遍,就连米缸水缸都看过了。

  确实没有藏人。

  萧篡转身离开,最后厉声道——

  “去查,谢家庄子在哪里!”

  *

  大雪初停,天光破晓。

  远处传来一声尖利的鸟鸣,划破林间寂静。

  萧篡带着十来个亲卫,轻骑快马,穿行在山间小路上。

  萧篡一马当先,身上喜服厚重,启程之前就被他脱了,交给亲卫,让亲卫送回宫中,不许弄坏。

  他如今只穿了一件单衣,单衣轻薄,化雪严寒,他身上却出了汗。

  萧篡忙着找人,一夜未睡。

  他死死地咬着后槽牙,面庞紧绷,眼中毫无疲倦之色,只有对找到燕枝的偏执。

  他既希望燕枝就在谢仪那儿,又不希望燕枝在谢仪那儿。

  他是想找到燕枝,但他不想在谢仪那儿找到燕枝,更不想看见燕枝和谢仪亲亲热热的模样。

  不!不对!

  昨晚这么冷,还下了雪,燕枝要是不去谢仪那儿,一个人躲在外面,跟小流浪猫似的,肯定会被冻死的。

  萧篡咬着牙,改了主意。

  罢了,罢了。

  只要燕枝能活着就好。

  不管他是去找谢仪,还是去找赵仪、陈仪、王仪,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至于其他的,他都不在意了。

  这样想着,萧篡又抽了一下缰绳,让马匹加快脚步。

  不多时,身后亲卫道:“陛下!到了!前面就是谢家田庄!”

  战马吭哧吭哧地喘着气,似乎是走不动了,萧篡没再管它,弃了马匹,大步上前。

  他用力拍了两下门扇。

  “谁啊?这大清早的。”

  老仆披着衣裳,同往常一样,只把门开了一条小缝。

  萧篡一手按住门扇,一脚迈进门槛里,抵住门扇。

  他透过门缝,朝里面望去:“谢仪可在?昨晚可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公子来找他?”

  “这位客人……”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谢仪披着衣裳,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翁,不得无礼。”谢仪俯身,向他行了跪拜大礼,“拜见陛下。”

  萧篡不曾理会他,只是问:“燕枝呢?”

  见谢仪还是自顾自地行礼,萧篡大步走进院中,环顾四周:“朕问你,燕枝人呢?”

  谢仪道:“燕枝公子是陛下的贴身侍从,应当在宫里才对。草民离宫之后,便不曾见过燕枝公子了。”

  他自然不会承认。

  萧篡也不指望他能说出来。

  萧篡干脆带着亲卫,直接开始搜查,从左到右,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查。

  “陛下……”

  谢仪见状不妙,与老翁对视一眼,赶忙上前。

  燕枝还没离开,这样搜下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陛下,此乃草民家宅,纵使陛下贵为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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