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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陛下竟然还会派士兵来抓他。

  还好他没有去买伞买糖糕,还好他没有耽搁时间,一路都在跑。

  否则他就被关在城里了。

  不过……

  也有可能是他自作多情了。

  说不定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抓他的呢?说不定只是官府在追查逃犯呢?

  他又不是逃犯,他只是下意识逃跑而已。

  况且,来追他的那个武将,看着很是眼熟。

  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燕枝有七八分确定,他已经认出自己了。

  可是他却没有派人来抓他。

  说明他们的目标不是他。

  这样想着,燕枝心里安定许多。

  直到走出去很远很远,燕枝才敢解开怀里的包袱,让“小狗”把脑袋探出来,透一透气。

  寒风迎面吹来,雪粒打在他的脸上。

  燕枝伸出手,细细碎碎的雪粒子如同刀子一般,在他的手指上划出一道小口子。

  恍然之间,燕枝脑中闪过一件事情——

  九月在北凉山猎场,他帮过一个小姑娘和她的小丫鬟,把迷路的她们送回女子营地里。

  那个小姑娘说自己姓王,父亲是威武将军王兴。

  临别前,小姑娘问他叫什么,回去告诉父亲,向他道谢。

  而方才追过来的那位将军,正是威武将军,王兴。

  燕枝好像明白了什么,抱紧怀里的幼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面走去。

  *

  风越刮越大,雪也越下越大。

  今年气候古怪,入了冬却迟迟不下雪。

  到了今日,天色骤变,忽然就下起了雪。

  刚开始还只是小小的雪粒,不过一刻钟,就变成大片大片的雪花。

  又过了一刻钟,整个都城都覆上一层雪白。

  萧篡仍旧穿着立后大典上的喜服,立于宫墙城楼之上。

  此处城楼,就是大军还朝之日,他当着燕枝的面,宣布要选秀的城楼。

  也是庆功宴当晚,他同燕枝一起看烟火的城楼。

  玄色的喜服上染着血迹,狂风迎面吹来,吹乱由燕枝帮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萧篡面色铁青,紧紧地咬着后槽牙,死死地盯着城楼底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路过的人。

  派出去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跑回来禀报——

  “启禀陛下,北城门没有找到!”

  “启禀陛下,东城门与西城门也没有找到!”

  “陛下,南城门也……”

  不等士兵说完,萧篡就握紧拳头,狠狠一拳砸在城垛上。

  “嘭”的一声巨响,石墙上碎石飞溅。

  燕枝……燕枝……燕枝!

  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又有士兵来报:“回陛下!核查宫人出宫的那两个小吏过来了!”

  萧篡猛地回过头,只见两个穿着青衣的小吏,被士兵带了上来。

  两个小吏快步来到他面前,一拂衣摆,就要下跪行礼:“拜见陛下……”

  “别跪了!”萧篡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他们的衣领,把他们从地上抓起来,“燕枝人呢?!”

  “燕枝公子……”

  找人的阵仗闹得这样大,两个小吏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

  “陛下明鉴!”

  “臣等本不认识燕枝公子,只是按照陛下旨意行事。燕枝公子的名字在出宫名册上,他还拿出了放奴书……”

  萧篡厉声打断:“是谁给他的放奴书?”

  “是……”两个人对视一眼,“是陛下亲笔所书,所以臣等以为,是陛下的意思……”

  “胡言乱语!”

  萧篡下意识否认。

  “朕何时给他写过放奴书?朕何时说要放他离开了?他自己偷偷把名字加到名册上,还伪造了一封放奴书,你们竟分辨不出吗?”

  “就算你们分辨不出放奴书的真假,难道你们不知道,燕枝是朕的人吗?燕枝要走,你们不会来禀报朕?”

  两个小吏怯怯地开了口:“回陛下,臣等确实不知……燕枝公子是陛下的人。”

  萧篡沉默片刻,抓着他们衣领的手也松开了。

  是了,他对外从来只说,燕枝是他的贴身侍从,是他的男宠。

  燕枝不是他的妃嫔,更没当上他的皇后。

  燕枝连一个名分都没有,除却近臣,哪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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