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你先别担心，应该还能救回来。”
手术台边，五马山最好的几个医生已经陆续赶到，正在围着卡卡研究它的情况。
刚送来的时候，它的身体陷入了一种明显的兴奋状态，血压、心跳、体温都超出了正常状态，很快就进入了兴奋性休克，医生上了药，现在卡卡已经完全昏迷，还不能确定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他们没处理过的症状，人类目前对以太能量的研究还不成系统，没有经验可以依托，所以只能采取比较保守的方式先维持生命体征。
林枫皱着眉头走上来把手搭在卡卡的身上，他能感觉到澎拜的以太正在卡卡体内喷涌，汹涌的能量流撕裂着他的血肉，机体的本能又在快速吸收那些力量拼命修复自身，破坏与修补的力量在疯狂对抗，目前来看还是防守方落入下风。
“妈的，你还偷偷磕上了！”
林枫有点气急败坏地抽了卡卡一嘴巴，只是最后一刻还是心疼地收住了力。
心烦气躁的林枫走到一边坐下，闷头抽着烟，许海安突然走过来问道：“卡卡为什么要去偷喝那些水？”
“恐怕是上瘾了，这个狗东西以前就经常去厨房打开冰箱偷吃。”
许海安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一条大肥狗撅着屁股拱开冰箱，从里面叼走零食的场面。
“上瘾？狗也会这种东西上瘾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狗，说不好。”
许海安抱着胳膊，有些疑惑地嘀咕道：“但是据我观察，那么多人喝了这些水，事后并没有表现出成瘾性，他们对那些水的渴望，本质上还是心理上对力量和权位的渴望，跟生理上的依赖完全没有关系，难道卡卡也能意识到喝水的好处，它也想做神仙？”
“唔……”林枫迟疑了一下，“它应该不明白什么是神仙吧？”
“也许是因为动物的身体构造和我们不一样吧，所以会出现不同的反应，就像猫会对猫草上瘾，而人却不会一样。”
“确实有这个可能。”
林枫点了点头，赞同了许海安的猜测，他吸了口烟，突然鬼使神差抬起了头看向许海安：“你见过那匹珍珠吗？”
“珍珠？”
林枫站了起来：“何雯那匹战马的名字叫珍珠，浑身都是腱子肉，壮得吓人，它是在马场长大的，从小就喝那里的山泉水！”
许海安眼睛一亮：“对啊！难怪它那么壮，对严寒的耐受力远超一般的马，我还以为只是它先天条件好，说不定是被以太改造了身体，可一匹马为什么会……”
他迟疑了，眼神有些不确定，林枫一把将烟吐了，表情兴奋地说道：“天生之物！”
许海安猛拍一下巴掌，兴奋地说道：“很有可能！那些神力可能很大一部分来自山君，山君不是人类，它的神力未必适合人类，但是天生天长的动物不一样！”
许海安的话还没说完，林枫就撕开空间屏障钻了进去。
“你去哪？”
林枫没空搭理许海安，伴随着世界在眼前崩溃又重组，林枫踏进了一片灯光昏暗，空气略带些异味的区域。
“咯咯咯！”
边上传来母鸡的尖叫，显然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两脚兽吓了一跳。
“谁啊！”
走道那头亮起灯火，一名穿着工服的饲养员举着手电看了过来。
“不开眼的是不是想偷鸡蛋，爷爷我揍死……呀，村长，你怎么在这？”
这里正是五马山的养殖场，也是仅有一片养殖场，面积不大，主要饲养鸡和鱼类，猪都少得可怜。
饲料拿去喂鸡让它长肉下蛋，远不如直接把饲料吃了来得划算，条件这么艰苦，吃得起的人少，大家也不舍得做赔本买卖，所以只养了一点点供给有需要的人，或者偶尔拿来给大家加餐。
鱼倒是好养，主要养的是鲶鱼，至于怎么养……这个就不太好说了，反正五马山买这些鱼去吃的人不多，基本都是拿到外面宰肥羊赚钱。
总有人不嫌脏，愿意花点钱搞条新鲜鱼打打牙祭，其实这种鲶鱼味道蛮好的，前提是能忽略它的生长环境。
“那几匹马在哪？”林枫朝着饲养员问道。
“马？哦哦，在那边，村长怎么突然问这个，那些马都是他们自己照顾的，不让我们去管。”
饲养员指了方向，林枫一边往那走一边拿出誓书给何雯传讯：“来一下马房，我有事想问你。”
“五分钟。”
何雯的回复干脆又果断。
林枫走到马房前，打开灯一眼就被那匹最雄壮的黑马吸引了目光。
这匹名叫珍珠的公马拥有远超一般骏马的雄健体格，是何雯的心肝宝贝，一般人根本不让碰。
养马是件很奢侈的事，哪怕是物资充裕的灾前也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的，何况现在，供养这头大牲口的花费高得吓人，后勤几次提了意见想宰了这些马，林枫都碍着面子把事情挡了，给何雯开了后门，允许她们留着这几匹最好的马。
现在还能留下没被宰杀的，全都是最好的马，即使这样，珍珠在其中也堪称鹤立鸡群。
听到有动静，躺在草堆里休息的珍珠站了起来，打了个沉重的响鼻静静地看着林枫，它的脾气并不好，但好像还认得林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