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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消息的梦碎了。

  不过这魂器的器灵肯定知道不少消息。

  顾溪竹想到这里,又立刻振作起来。

  结果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幽幽道:“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考试、考生?打探外界消息……”一道黑色身影突兀出现在红雾当中,她好似侧身倚靠在一根黄铜柱子边,头微偏靠在柱上,长发自然垂落遮挡了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只泛着红芒的眼睛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溪竹。

  顾溪竹:……

  失策了,这是魂器的领域,她想什么,对方似乎也完全知道。

  “你想打听什么消息,我告诉你呀……”那黑衣女子说完,身形陡然消失,又转瞬出现在她面前,头发被风吹开,一张流着两条血泪的脸就这么突兀地撞到顾溪竹眼皮底下。

  顾溪竹:“……”内心毫无波澜还有点儿想笑。

  她看的鬼片比这个惊悚一百倍。

  遗弃之地里那些人都比这黑衣姐姐凶残。

  谢柳脸上密密麻麻的红蜘蛛爬来爬去的时候比这个掉san多了。

  渐渐地,她竟觉得外界的天地应当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修真界。那里该有旭日初升的朝气,有真正匡扶正义的正道大能坐镇。否则怎会连一件所谓的“极凶魂器”,吓唬人的手段都如此贫乏单一?

  在污秽不堪的泥土里,人心才能滋生出那么多难以想象的恶念。

  她心中忽然升腾起希望,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连带着看那黑衣女子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就好像困在遗弃之地时,得知可以出去后,那群人开始收敛起自己的爪牙,拼命压制元神里的凶戾,为了能离开而团结在一起。

  希望,总是能给人无限的动力。

  顾溪竹:“美女姐姐,你真的是这天地间最凶煞的魂器吗?”

  黑衣女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擦去脸上血泪,淡淡瞥了顾溪竹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了柱子旁边。

  也就在这时,周遭红雾散尽,露出了一片清澈的水幕。

  水幕上讲述了一个女炼器师被渣男骗身骗心的故事,顾溪竹本来元神就有些虚弱,看得昏昏欲睡。她多次强打起精神想去看,结果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最终只能一心二用,一边看一边思考这魂器到底要考什么?

  如何才能得到器灵的认可呢?打脸虐渣吗?这魂器都在天河里呆了这么多年,渣男想必早就死了吧,总不至于还活着吧。

  她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靠在柱边的黑衣女子身上噌噌冒黑气,显然受了不小的刺激:就你这般蝼蚁,还想得到我的认可,简直痴心妄想!

  很快,炼器大宗师被渣男和他真正心爱的女子联手害死,嗯,没有挖骨掏肾,也没有神魂点灯……

  就是在她刚刚炼成天品灵器净魂幡时突然搞偷袭,趁机杀人夺宝。

  他们俩一剑将她捅了个对穿!用的还是炼器大宗师送给渣男的剑。

  最后的危机时候,炼器大宗师投入熔炉,以身祭器,这就导致狗男女也收服不了净魂幡,最终,这净魂幡就成了一件凶器,魂器器灵一直在星魄天河里游荡,时不时主动缠上别人的魂丝,害死一群人后又遁入天河当中。

  这次,它是被张道紫的眼泪吸引过来的。

  张道紫,就是前面那看起来透明得快要消散的紫衣女子。

  水幕里还出现了这一次它现身星魄天河时的场景,顾溪竹看到紫衣女子主动下天河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再次坚定了外界还是正常人多!

  水幕上画面消失后,黑衣女子伸手一点,“你,上来!”

  被她选中的男子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过去,而这时,顾溪竹才注意到,那竟是个高台,而高台四角均有一根烧红的铜柱。这高台,显然就是那位炼器大宗师炼制净魂幡时用的熔炉。

  男子被抓到高台上的那一刹那,顾溪竹身边的小方凳上出现了一滴滴透明的水珠。

  每一滴水珠中,竟能看到一个目光呆滞的小人。

  顾溪竹眼睛瞪大:这便是那些被净魂幡吞噬淬炼掉的元神吗?

  干干净净的竟像是一颗颗透明琥珀。

  黑衣女子再次蹙眉,其他人都惊慌失措,而她,竟还未感觉到半点儿害怕。

  还有,这将定风珠穿在身上的小修士脑子里想的遗弃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竟能比她还凶戾?

  黑衣女子幽幽道:“我与他在天旭崖下相识,你说,该如何斩断这因果……才不至于重蹈覆辙?”

  高台上四根铜柱突然变红,四周的温度也迅速升高,就仿佛他们所有人都是那张被祭炼百年的红幡,正在熔炉内煅烧一般。

  “戏台搭好啦!”话音落下瞬间,有火焰缠绕在铜柱之上,使得那高台变得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台上男子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脸上的恐惧,好似无形的涟漪一样往外扩散,瞬间影响到了台下的其他人……

  黑衣女子视线从台下修士脸上扫过,脸上露出满意神色,直至看到了那周身定风珠的死丫头!

  她眼神一凛,决定下一个就拎那死丫头上来。免得破坏她兴致,觉得玩起来都无往日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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