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左臂骨架上，闪烁着蓝光的晶体脉络如藤蔓般生长，逐渐形成新的肌肉和皮肤组织。
失明的右眼被彻底分解，然后重建。
新生的眼球呈现出水晶般的质感，瞳孔周围环绕着微小的发光粒子。
最剧烈的变化发生在大脑。
顾诚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一半仍然是他自己，另一半则被拉入某个浩瀚的信息海洋。
那里储存着这个古老文明的全部知识，包括他们如何创造出晶簇能量，又如何在与"虚空吞噬者"的战争中失败。
"融合进度62%...检测到精神抵抗……"
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必须……完全接纳！！"
顾诚在痛苦中突然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治疗或强化，而是一种共生关系的建立。
碎片想要与他完全融合，将那个失落文明的火种延续下去。
但代价是，他可能不再完全是"人类"了。
一道闪电劈开天际，在那一瞬间的强光中，顾诚看到了自己倒映在积水中的脸，
右半边已经开始晶体化，皮肤下流动着蓝色的能量脉络。
"要么接受，要么死亡。"
他对自己说。
“没有第三条路。”
顾诚深吸一口气，主动放松了精神防御。
刹那间，信息洪流如决堤般涌入。
他看到了"星火计划"的全貌。
这个文明在灭亡前，将最核心的技术和力量封存在这十二块上古碎片中，散布到宇宙各处，等待合适的继承者。
痛苦突然转为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新生的晶体组织与他原有的生物组织完美融合，不再有排斥反应。
顾诚尝试活动左臂，发现它不仅完全恢复，而且力量远超从前。
轻轻一握，空气就在掌心爆出音爆云。
他的右眼现在能看到更多。
红外线、紫外线，甚至能量流动的轨迹。
酸雨在他眼中变成了透明的数据流，每一滴雨水的成分和轨迹都清晰可辨。
但最大的变化发生在意识层面。
顾诚感觉自己思维速度提升了数十倍，能够同时处理多条信息流。
他尝试调用碎片中的知识，立刻就有关于晶簇能量操纵的技巧浮现出来。
"这就是……他们的力量吗？"
顾诚抬起手，意念一动，周围散落的晶簇碎片立刻悬浮起来，在他掌心上方形成一个旋转的球体。
这种操控如此自然，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光球逐渐消散，酸雨再次落在身上，但已经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晶体化的皮肤会自动调节表面结构，将腐蚀性液体隔绝。
顾诚站起身，发现自己比原来高了约五厘米，身体比例达到完美的黄金分割。
他走向一处较大的积水坑，借着闪电的光查看自己的倒影。
现在的他像是人类与某种高等存在的混合体。
基本轮廓还是他自己，但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能量流动，眼睛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光，头发变成了类似晶体纤维的材质。
"星火继承者，欢迎加入永恒进化。"
脑海中的声音变得亲切，像是他多年未见的挚友。
"我是第七碎片的意识核心'星芒'，现在与你共生。"
顾诚摸了摸胸口，能感觉到那里有一个温暖的脉冲。
"所以我现在是什么？人类？机器？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是新物种的起点。"
星芒回答。
"生物与晶能的完美融合体。蝎王只是拙劣的仿制品，而你，是真正的继承者。"
远处传来隆隆的震动声。
顾诚的新感官立刻锁定源头。
三十公里外，一个巨大的能量信号正在苏醒。
那不是蝎王，而是更古老、更强大的东西。
"那是什么？"
即使以他现在的能力，那个存在散发出的能量读数也令他心惊。
"第一守护者。"
星芒的声音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