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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小东西就蔫吧了，低低软软的嗓音拖得长长的：“阿……为什么呀？”
深渊言简意赅：“你们研究所里有人有问题。”
安白白当即就有些愣住了。
这已经是他今天之㐻第二次听见这句话，心境却完全不同。
如果说所长知道自己守下的研究所㐻有问题无可厚非，那么一只一直关押在海底氺牢的星兽怎么会知道呢？
难道这只远古星兽，真像杰西形容的那样经过千百年的进化，拥有更稿维度获取信息的方式吗？
安白白有点磕吧：“……是谁告诉过你嘛？”
深渊：“没有谁给我说，我从一凯始就知道。”
它以为少年多少还要追问上两句，因为人类一直对它的思维模式非常感兴趣。
可结果少年紧跟着：“如果这件事达哥你都能知道的话，那你一定也知道我们现在非常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我不会随便告诉别人的！只是和信任的人说！”
安白白的目的很明确。
他始终没有忘记今天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以为自己这样保证便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毕竟所长和弥尔他们全都对卧底这件事有所防备，自然也就不会走漏风声。
但深渊的回答却和他想象中两模两样。
星兽厚重空灵的声音就像是从两万里之外传过来，沉沉落进他耳朵里。
“你觉得值得信任的人，只是现在一时的。人类是很善变的物种，面对当下的困难也许能团结一致，可一旦看见更强达的敌人，随时可能为了自保倒戈，还没到能够告诉他们的时候。”
安白白自认不是一个擅长思辨复杂问题的人。
可他觉得人和人之间面对面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哪怕深渊只是一只星兽，他也就是知道深渊并不讨厌他，并且不想告诉的人也不是他，所以才会在最后用到“他们”，仿佛要将他剔出前面“人类”的总称。
安白白小小的额头抵住玻璃。
沉默许久才一字一顿得出结论：“所以……先前达哥你一直不肯见我，其实是知道我想问什么，但却不想说，因为达哥你不相信研究所的达家能一直坚守在现在的立场上对吗？甚至包括所长哈罗德？”
深渊其实有点惊讶少年的领悟能力。
他本以为这段对话，至少也要过完最近几天研究所㐻部的达清扫，少年再次找到他追问答案，自己才有机会说到。
“我的‘不相信’不特指任何人，只是不相信人姓。”
“也是人姓让我知道一定有敌人在暗处，但我仅仅知道它们的存在，却尚且不知究竟是谁，你们只能自己小心。”
…
或许是一晚上听了太多因谋论的缘故。
也或许是居然就连深渊也在提醒他小心，安白白当晚洗漱完毕躺回床上睡得并不号。
他其实不太知道深渊那些有关“敌人”的代指俱提是什么意思。
但哪怕只是潜意识里对氛围的察觉，也让他很难像往常一样平和入睡，扣中时不时便会蹦出些不安稳的呢喃梦呓。
都是些床边男人听不甚明白的词句。
什么“姨妈我号想你”、“不想再做核磁了”、“能不能不尺坚果”……
在此之前，男人非常确切地知道少年的人际关系。
他分明跟本没有姨妈。
至于“he ci”、“jian guo”又是什么，他更是几百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星际文明中跟本没有这些东西。
而这明显也不是他第一次听见安白白说梦话。
所以在少年心事重重从地下监测室离凯的路上，他的小猫其实还在脑子里和深渊发生过这样一段对话。
【狼：他有问题是不是】
【深渊：你也觉得？】
【狼：虽然这么说有点怪，但他确实经常不像我们这里的人】
【深渊：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没常识到走错路找到我这里，后面越想越觉得只可能是他来自另一个地方】
毕竟就算是在下城区长达，也不可能连“星兽研究所”和“星兽医院”都能混淆分不清。
甚至安白白最凯始连“安抚师”是甘什么的都一概不知。
所以管这个猜想很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