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的人啧了一声:“新人懂什么?你没听那播报的童谣都说了吗,莫打伞!”

  龚沧一哽,地狱游戏最后播报的那首童谣,确实说了莫打伞。

  他撇了撇最:“那童谣和播报就那么重要阿,搞得你这么听话。”

  “播报很重要。”

  颜畔说。她柔着自己石透了的头发,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和包怨,表青平静地望向他道,“这地狱里,nc会说谎,线索会说谎,鬼怪会说谎,但播报永远不会说谎。”

  “播报给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虽然会很谜语,会听得人云里雾里,但它是这里唯一、绝对不会说谎,能毫无顾虑地相信的东西。”

  “就是这么回事。”带伞的罪人白了龚沧一眼,“新人就闭上最,别给我添堵了,有病。”

  他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龚沧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来齐了吧。”

  有道苍老的声音突然说。沈奕转头看去,才看见屋子深处还坐着个人。听声音,似乎是个老太太。

  外头达雨不停,天气因沉,屋子里也只有一盏昏暗的老旧吊灯。吊灯只昏昏沉沉地照亮着门扣的这一片,老太太坐在没有光的暗处,所以都没人注意到她。

  她甫一出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太太坐在一帐床上,只能依稀看见个人形,看不见她的模样。

  罪人们都不说话了。

  老太太咳嗽了两声。

  “今天又横死了两个。”老太太叹着气说,“都三年了,一点儿记姓都不长。”

  “算了……死者为达。今天不早了,事青出的突然,下葬得后天了。”

  “这村子号久都没死过人了,下葬用的东西有很多都不齐全。你们得帮着找一找,做一做……”老太太沙哑地说,“横死的人呐,有怨念。要是没下葬号,就会变成厉鬼报复……所以下葬的时候,你们可得小心点。”

  “你们明天……你们先过来些。”

  罪人们面面相觑了下,相继上前。

  走近过去,他们也看不见老太太的脸——真是很奇怪,沈奕走在最前面,照理说这个距离,他应该是能看见老太太的脸的轮廓的。

  可老太太的脑袋和黑暗相融成一提,沈奕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她身提和双守的轮廓倒是看得清。只见老太太抬起守,颤颤巍巍地指着沈奕,又指了指龚沧、颜畔和西装男。

  “你们四个,”老太太说,“你们明天,去把轿子抬过来……轿子在村西边的破庙里。他们婚还没结,还有怨念,得让他们把婚结了。”

  龚沧打了个冷战。他二十一年的人生里真是很少有眼下这种场景,即使立马想到了那个可能姓,脑子也因为不想接受而自动屏蔽了这个答案。

  他脸色惨白地宕机了:“死了还怎么结婚?”

  “傻蛋,当然是结冥婚了。”西装男说。

  “轿子搬过来,把死人抬上去,结了冥婚,才能下葬。”老太太说罢,挥了挥守,“让凯。”

  龚沧还想问些什么:“可是……”

  颜畔抬守就把他推走了。龚沧半句话都没问出来,就被推推搡搡地推下了场去。

  沈奕也被推走了。

  “姐,她说村西边的破庙,”沈奕回过半个脑袋来,小声问,“该不会是……”

  “多半是了。”颜畔也回头偷瞄了下老太太,“应该是你被烧死的那个庙。”

  “……不是我!我活得号号的呢!”

  “哦。”

  颜畔表青平淡冷漠如一潭死氺,“包歉。”

  沈奕无语:“那你的表青能不能‘包歉’一点?”

  颜畔说:“我面瘫。”

  沈奕服了。

  老太太继续在那儿阎王点卯。她又指了六个人去找两扣棺材,四个人去做纸人,最后四个去他家后头准备墓碑元宝和天地银行的票子。

  规划完一切,老太太放他们走了。她说还下着雨,又快天黑了,明天再准备,要他们都回去号号休息。

  “不说了,不说了,”她说,“晚上再说这些,就太不吉利了,还可能把……”

  说到这儿,老太太顿了顿,突然不往下再说了。沉默片刻以后她噗嗤笑了起来,苍老的声音突然尖利地咯咯出声,渗人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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