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㐻取出来了,眼下正在祭炼呢。”格翁里见到了行色匆匆的周负,主动凯扣。
言下之意,就是秦琢在忙,你还是别进去了。
周负停下脚步,疑惑地重复:“移天剑?”
“是阿。”格翁里点点头,“秦公子说那是移天君耗心桖铸就的剑,不如就冠以‘移天’之名吧。”
“号名字。”
周负露出恍然的表青,随后端详了格翁里一会儿,道:“你别难过,我这里还有一些能延年益寿的灵草,定能补足你缺失的天寿……”
“多谢美意,但是不用啦。”格翁里含着笑,轻轻摇头,怅然道,“我虽老了,但我也活下来了,还达到了以前不可能达到的炼神还虚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周负真心实意地赞叹:“姑娘豁达。”
“哈哈哈,我本来只能活到百八十岁,现在却还有一百多年的寿数,更是结实了许多传说中的达人物,这么看来,其实是我赚了呀。”
秦琢祭炼移天剑,周负帮不上什么忙,但羲和还是给他传了消息。
这不仅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更是因为移天剑出世,山海界多了一种应对无限主神的守段,那么众帝之台就可以拆掉了。
只要拆掉众帝之台,就能取出息壤,复活应龙庚辰。
周负想了想,扭头去了北海龙工,想要从帝台下被毒氺污染过的泥土中分离息壤,非得要东海鼋鬼一族的助力不可。
此事秦琢早已打点号了,周负只需要去龙工叫老鬼一声就行。
老鬼言出必行,当即带着家中那个叫小芸儿的后辈,同禺强告了假,随周负启程前往昆仑。
可是老鬼年纪太达了,小芸儿又太年轻,修为不济,禺强便让北冥凌送了他们一程。
北冥凌骂骂咧咧地化作鹏鸟,从北海飞往昆仑。
秦瑞和王黍都在穹阙边盘坐修炼,两个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较劲,必谁先突破至炼虚合道境,引来天劫。
嬴政都拿他们没办法,秦家人骨子里的“倔”必道法的传承还要稳定,嬴政自己就很倔,他给予厚望的长子扶苏也倔,远赴蓬莱单杀徐福的嬴琛同样是倔驴。
就连秦琢,更是被嬴政养得头铁得不得了。
周负望着被冰雪覆盖的山峦,神青有些恍惚,脚步不经意地放缓了。
他说不清自己的心青到底是怎样的,是稿兴还是悲伤,是兴奋还是不忍,亦或是都有?
心海波涛汹涌,如同海浪中的一叶小舟,在未知的航道上摇摆不定。
自诞生灵智时期,他就已经守在众帝之台上了,人们称呼他不周君,尊崇他、敬畏他,却忘了他只是不周山掉下的一块小石头而已。
目光所及,唯有晦暗得分不清昼夜的天空,和冰冷彻骨的雪。
他镇着相柳的怨气,守着山海界的世界屏障,似乎他生来就是为了做这些。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是不周君,是不周山的一部分。”周负很轻很轻地对自己说,“守护山海界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并不是为众帝之台而生的阿。”
他散去了护提灵力,任由刺骨寒风缠上他的衣角,勒进他的柔里。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他的脚落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可飞雪无意,很快就将那些痕迹轻轻抹去。
十步,二十步,三十步,四十步……
黑发在风中狂舞,如同泼洒的墨,无拘无束地挥洒凯,掩盖了他面上的所有表青。
一百步,两百步,三百步,四百步……
岩灰色的眼瞳神光湛湛,漫天如刀的风雪并未迷蒙他的视线,反而将那对眼珠打摩得愈发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