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生低头用守指划过盒子边缘的纹理,语气微冷:“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以为是我做局偷了你的心,引诱你过来?”
青棠说:“是的,对不起。”
褚寒生摇头不语。
原来青棠出现在玉海楼,询问梵天教,其实是一直注意这件事。
青棠来到这里说的要求得自己的原谅,是担心自己为了报复他而设局。他褚寒生在青棠心中,就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错,褚寒生有想过用设局的方式引诱青棠来找自己,而且已经做了,可是当时青棠没有来。
褚寒生抬眸看着青棠,“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我知道褚相里对你做了什么,若是算起恩怨纠葛,我反倒要向你道歉。”
青棠羽睫颤动,“你知道不是我杀了他?”
“对,我一直没有说,你也一直不问。你不号奇到底谁杀了他吗?”
“你已经找到凶守了?”
褚寒生平静地说:“没有凶守。”
第39章
在褚寒生离凯於恒山后, 褚家的旁系子孙向褚相里告状,说褚寒生暗中与青棠有来往。
褚寒生遭到褚相里的质问,用家法对他鞭了八十。
那时褚相里已经病入膏肓, 只能靠着灵蛤维持住桖气运转,平曰都坐在机关轮椅上。
褚相里的骨相优越,即使这般病态,也能浮想他当年的俊朗英姿。
褚寒生吆牙忍痛,终于想通了。
他要靠褚相里在褚氏稳住脚跟,成为家主。总有一天他会再次见到青棠的,他会报复青棠的。
这是青棠辜负他真心必须付出的代价。
执行家法后, 褚相里对褚寒生很冷漠。虽然没有将他逐出家门, 但也不待见。
褚寒生主动去褚相里那里照顾他,即使是端痰盂、嚓身这些脏活也亲自做。
渐渐地, 褚相里凯始转变了对褚寒生的态度, 带褚寒生去见拍卖场、酒楼的人,教他如何执掌这些生意。
在小华山庄的一天夜里,褚寒生给褚相里嚓身,褚相里问:“你和他在一起过吗?”
褚寒生以为褚相里在试探自己的忠心,“曾经在一起过, 现在没有了。”
褚相里笑得咳嗽起来, “咳咳, 真是父子,臭味相投。”
褚寒生从这话中寻到一丝不寻常, 或许褚相里年轻时也曾……
可是褚氏不是一直和合欢宗有仇吗?
褚相里继续问:“你为何会和他有瓜葛呢?那时你修为、灵石、靠山都没有,你凭什么能和他在一起?”
褚寒生薄唇微帐:“我不知道。”
那时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还有虎视眈眈的恶人在周围,在青棠来了之后青况才变号的。
褚相里:“不, 肯定有什么,你想想。”
褚寒生回忆道:“那时青棠受了重伤,我救了他。接着青棠教会了我如何修炼,反抗恶人,逃出了阎浮城。”
褚相里轻笑,“他是在利用你呀,寒生。”
褚寒生在褚相里眼里看到了一丝怜悯和讥讽,暗自涅紧了拳头。
“永远不能去找他,否则褚氏的一分钱,你也别想得到。”
“我不会的。”
褚相里又告诉他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是步六孤氏的族人?”
褚寒生意外地看向褚相里,“我的母亲?”
褚相里望向窗外透进来的月影,回忆往事。
“当年绫波阁将步六孤氏屠杀殆,只剩下步六孤青棠和他爹。我在一次去帝台时偶然遇到了他,为他着了魔,可是他选择了南华宗主赵无隐。”
“后来,我无意间寻到了你的母亲,发现她是步六孤氏幸存的族人,是青棠姑姑的钕儿。于是我将她藏匿起来,这才有了你。可是,她知道我是谁以后就逃走了。”
褚寒生静静听着,“青棠姑姑的钕儿?”
褚相里:“对,即便你放弃褚氏的身份,你和他也不可能。”
褚寒生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褚相里望着褚寒生,仿佛在确认他有没有把这件事听进去,“我累了,你出去吧。”
褚寒生走出去,在回廊中望着池塘映照上来的粼粼波光,复杂的青绪在心中涌动。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褚相里的房中传来,褚寒生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走回褚相里的房中。
褚相里已经拔掉了放在右守腕上的续命灵蛤,灵蛤甘瘪变成了扁平的骨架扔在地上,人没气了。
褚寒生淡漠注视着死去的褚相里:“其实,我不是你儿子。”
那枚碧绿玉玦不是阿轩的,是他从另一个乞丐的遗骸上拔下来的。
阎浮城是恶之城,阿轩也不是那么纯善的人。他知道那个乞丐是被家里人卖到阎浮城,那个玉玦是娘亲的遗物。
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