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把贵重的东西交给母亲保管,总没错。
碧柳拿着银票出去了。
院中就只剩下林疏月和谢知凛。
当然,还有不远处守护着林疏月的流霜和追影。
经历了上次谢知凛给林疏月下药,现在哪怕是林疏月让她们退下,她们也不会退了。
小姐生气事小,事后可以哄回来。
可若是小姐的安危再出了问题,她们就算死了也难辞其咎!
林疏月知道她们都是为了她好,所以并没有赶走她们。
她皱眉看着谢知凛。
“你还想说什么?”
谢知凛也看着她,只是目光有些复杂。
说起来,他与林疏月虽然订亲很早,但这些年,真正见面不过寥寥数次。
其中,书信通得最多。
后来他们成亲,她嫁进谢家,他更是连喜帕也没有揭,就出去应酬了,留她一个人在新房苦等。
结果没有等来他回房的消息,却等来他坠马而亡。
他在想,那段时间,她一定很难过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便心狠如谢知凛,其实在那时候,也有过犹豫的。
他能感觉到林疏月对他的情意,能猜到,听到他坠马而亡的消息时,对她应该是怎样的打击与痛心!
可他仍旧那样做了。
因为在他看来,许多事情,都可以事后弥补。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父亲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有他登上了最高的位置,他才能给家里人,身边人,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耀。
到那个时候,相信林疏月会体谅他,会谅解他的。
可是,他们终究没有走到那一步。
他没有等来她的原谅,两人就和离了。
她也再无缘那本应该属于她的富贵与荣耀了。
想到这儿,谢知凛目光微闪。
“月儿,我想最后再问你一句,我们相识数载,情深意重,纵然中间有些龃龉,也不该抵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今你决意与我和离,你当真不会后悔?”
林疏月看着他。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男人的身姿挺拔,面孔俊朗如玉。
一双修剪整齐的剑眉微微锁着,看着就仿佛是真的在为她担心。
林疏月忽然笑了。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疏朗,可仔细看,就能看见几分讽刺。
“谢知凛,你用过厕筹吗?”
谢知凛一愣。
俊朗的脸孔有些不自然,耳根泛起淡绯色。
“当然用过,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如此不雅之物?”
林疏月微眯起眼睛,笑得像一只刁蛮机敏的狐狸。
“不雅吗?可我觉得,一个满肚子算计,自私自利的男人,与那茅坑里用过的厕筹还让人恶心。”
“你说我好不容易离开了这么恶心的人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后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