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皎的问题十分直接且尖锐。
沈氏保持沉默,白璟也一言不发。
崔氏看了看沈氏,又看了看白璟,最后垂下眼睫不置一词。
不等白明微回答,白璟便将俞皎的手握住:“皎皎,别多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俞皎虽然有些不高兴,觉得大家瞒着她就是不把她当自己人。
但她向来晓得轻重,当真没有再问一句。
沈氏掀开车帘,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开始另一个话题:“这么多人,要是发生些什么事,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白瑜应她:“大嫂放心吧,拱卫京畿的羽林军非常尽责,早就为了应付任何突发情况作出防范策略,要是真引发什么动乱,也能很快就平息下来。”
如此,话题算是揭过。
也就在这时,白府的马车距离城门口已经不远了,在前方几辆马车离城后,他们也被放行。
马车碾过护城河的木桥,前方便是很大的空地。
空地的那头,连接着宽阔的官道。
原本拥挤不堪的出城队伍,在踏出城门后便得到了放松。
白明微几人下了马车后,几位婶婶、诸位嫂嫂和几个姑娘们也陆续下了马车。
最后下来的是几个孩子。
白明微把伞递给白璟:“五哥,别让五嫂晒着。”
白璟接过伞为崔氏打着,含笑说道:“还是明微心细。”
崔氏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重渊撩起披风替白明微挡住太阳:“你也别晒着了。”
白明微无奈:“你就别献殷勤了,好好用披风把自己的身子裹着,仔细凉风扑了身子。”
俞皎乐呵呵地看着:“风军师向来都是个会疼人的。”
白瑜不乐意了:“怎么?我就不体贴?”
俞皎上下打量白瑜一眼:“用嘴巴体贴么?”
白瑜拢了拢俞皎的披风:“行动也是体贴的。”
几人都笑了,气氛相当和谐。
而一旁却恰恰相反。
二婶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阳,抱起小晏安不满地抱怨:“马车上坐着好好的,下来晒什么太阳。”
“要是风和日丽还好,偏偏太阳毒辣但风却刺骨,步行也是遭罪,我们大人受得了,孩子却受不了,更何况崔氏那肚子笨得走路都困难。”
三婶撇撇嘴,阴阳怪气:“我说二婶,正月初一出行,也得走着才算得上虔诚,您就少说两句了。”
“再说了,五郎媳妇自有四弟妹心疼,你瞎掺和个什么劲儿,自己懒得动弹就直说,还拿五郎媳妇做借口。”
二婶不悦:“你怎么总是跟我抬扛?是不是太闲了!”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小晏安开口劝说:“两位祖母,大家都看过来呢!”
两人立马噤住了声息。
这出行可是个大习俗,每年初一前承天观都会传出推演结果,说明今年利行何方。
得了消息后,大家就会出门离家,往承天观提到的方位出行一段距离,然后燃香祈福,把香插入土里,并燃烧纸钱,以此祈祷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所以每年的“出行”都是民间的一大盛况。
只是有的走得远,有的不愿意走远,出了城便燃香烧纸,然后找个地方席地而坐,聊天玩乐,享受一年里难得的清闲时光。
所以很多不愿意走远的人都聚在城门外的空地上,互相寒暄问候。
白府向来引人注目,几位孀妇和几名未曾定下婚约的姑娘更是大家口中的谈资。
这才刚停车步行,便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就在两位婶婶拌嘴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
这下两人根本就吵不成了。
二婶心思惯活络的,连忙吩咐自己的姑娘:“静姝,幽若,去问问你们的长姐,准备再走一段距离才上香祈福,还是就近上香?”
二姑娘白静姝笑着应下:“母亲,我这就去问。”
五姑娘白幽若却不动,就那么站着。
二婶不悦地皱眉:“你个懒货,半点都吩咐不动你。”
五姑娘白幽若不解:“母亲,二姐一个人去就行了,干嘛还让我去?”
三婶掩唇笑了:“我说五姑娘,你是真傻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姑娘备受瞩目,你母亲让你和二姑娘去大姑娘身边,分明是想让你们沾大姑娘的光,好叫人注意到你们,知道了么?”
二婶被戳破心思,老脸一红,当即恼羞成怒:“老三家的,你就是心脏,看什么都脏。”
三婶笑意更深:“哟,好多人盯着二姑娘看呢!”
二婶连忙放眼望去,那动作更进一步昭示了她的想法。
三婶笑个不停。
二婶生气,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