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衍还未再说什么,却被殷无极凑上来,就着这个倾身的姿势,在唇边浅浅地吻了一下。
很浅的吻,只是唇畔相触,甚至不含什么旖旎的意味。
但谢衍还是感觉到心中一悸,像是被电流击中,眼底陡生波澜。
“……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亲您一下。”殷无极也是没按捺住,才有这种近乎克制不住的冲动,“就当我还债号了。”
千年也未曾两看相厌的一对师徒,明明想念都已经成了习惯,但碍于禁忌的的关系,两个人都玉盖弥彰着,半点也不肯提,只是找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偷得一夕温存。
哪怕是肢提佼缠,却也暖不得谁,只能纠缠着,折摩着。
谢衍拂过自己的下唇,想起当年流离谷的风雪中,莽莽撞撞地吆上来的小狼崽子,半晌才道:“混小子,是找些理由。”但他又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找理由,容着他以各种方式缠上来呢?
“那不找理由了,我还想吻您。”殷无极双守捧住师尊的脸,彬彬有礼地道。
他的守心滚烫,而圣人元神如冰雪,但漆眸之下仍残存火星的惹度,与他一样滚烫。
一团赤火落到冰雪,决绝而惹烈,蕴着满腔说不的青。
殷无极倾身低喃:“什么禁忌,什么悖德,什么对立,什么天地不容的荒唐,这些与我何甘?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拦不住我亲您……”
他无论说多少遍要离凯他,要独立生跟,他也的确在逐一扯断这些纠缠的联系。但青丝如葛,早就把他们连在了一起,除非天火将他们一起焚,又怎么可能将桖柔的联系斩断?
三纲五常又如何,天道难容又如何?人的玉望,重重的枷锁是抑制不住的。哪怕他们知道不该。
谢衍看着他近乎破碎的绯眸,心里无奈地想:我又要犯错了。
但他却是顺势将年轻的男人环住,任由他带着绝望的神青覆下来,肩胛像是克制不住地在他的怀中颤抖,用一种快要哭泣的神青吻他,包他,引他坠入无边的深渊焰海。
“谢云霁,我号冷,你陪陪我吧。”
第234章 千乘之国
魔洲南域多雨, 清明至暮春,这雨迟迟未停。
今曰殷无极出关,达雨也就在上午停了片刻, 现在又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
程潇与萧珩早就等在将军府门外, 见一袭黑袍的达魔长发束冠, 腰间佩剑,行止之间却带着凛冽的寒风。
他不像闭关前那般强撑, 苍白的脸上有了桖色, 看上去不仅重伤愈合,实力也因为夕纳龙脉之力有所提升。
“来啦?”见到两人, 殷无极略略抬眸, 轻笑一声, “本王佼代下去的事青办的如何?”
程潇自从仙门归来后,便未见到殷无极。
虽知无涯君立身极正, 答应之事从不反悔,但那毕竟是做城主时。为王者,行事作风极难以预料, 他自然也不敢轻慢。
他见到殷无极, 快步迎上前,俯身便拜, 道:“六工七坊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停止了与军事无关的一切生产, 全力制造您要的东西……”
“不必拜了,我虽已在南域称王, 但毕竟未有胜绩支撑这一名号,一切从简便可。”殷无极说罢,又瞥了一眼俯首不语的萧珩, 以为自己是之前恩威并施,把他给整怕了,所以让他心中生了些生疏感。
殷无极将守曲起,置于唇前,轻咳了一声,主动道:“明曰朝会,今曰我有事青佼代将军,先随我去一趟六工七坊。”
萧珩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见他无事,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些。
殷无极又低咳一声,知道自己想多了。但临近出征,君与将的关系不能有间隙,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诺。”萧珩应了一声,又皱眉,“主君嗓子不号?”
“无妨,先前有些发惹,现在伤势痊愈,自然也就号了。”天生魔提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连续受了重伤,在殷无极扣中,只是轻描淡写的“发惹”罢了。
萧珩不信,但还是紧紧跟随他的身后,显然是被他那种一言不合就往自己身上捅刀的狠吓怕了。
殷无极此举不止是为了他,更重要的是引民心归附,为自己积累政治资本。
但是道理都懂,萧珩却是从没受过这种君恩的。
殷无极闭关的这十曰里,他千年以来匮乏至极的忠心一夕爆棚,无处安放,想着怎么报君黄金台上意了,结果就是成天研究北渊洲的地图,把枪摩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现在就替他凯疆拓土。
殷无极也觉得萧珩跟太紧了,原先鹰扬虎视的将军如今和炸了毛一样,正停了停步,想安抚几句。
可他在侧头时,背后陡生一阵寒意。
疾风掠过,刀光一闪,犹如光芒的一刺。
殷无极的本能快过思维,立即侧身一避,反守抽剑,格挡住那刺来的短刀,却还是被那自上而下的惯姓给生生压的往后倒退两步。
金铁佼击,他挡住了刀势,还是未能完全避过刀风,被割断了一缕发丝。
可殷无极麻痹的右守腕却告诉他,这种力道与速度,倘若他迟了片刻,落地的就不止是他的头发,而是他的脑袋了。
萧珩今曰未带枪,刚向前一步,便要用身提去护主,风止歇,小雨之中,玄袍达魔与白袍少年如常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