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皇上心疼。”
蕴玉笑而不答,只经过盈婕妤身侧之时,忽然伸手将缰绳夺过,清声道:“借马一用,多谢盈婕妤了。”
不待盈婕妤反应过来,那枣红色的骏马便被蕴玉一手抢去,极快地翻身上马,双腿狠狠一夹马腹,便朝林中疾驰
而去。
上方,裴玄祁刚注意到这一幕便心头一紧,胡闹!她那样的骑术,怎么敢独自骑马!
脑中还未转过弯,裴玄祁当即起身,顾也顾不得一旁的荣恩公,飞快朝猎场而去,怒喝道:“墨骓!”
台下,蕴玉双手紧紧捏着缰绳,整个人匍匐在马背上,不住颤抖。
她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这马发起性子来竟有如此野性。
许是辛怒草的药效发作,那马当即发狂想要将她甩下来,蕴玉只得强行控马加速,那匹马却是半点不听她的使唤,她一拽缰绳,顿觉马身剧颤。
“停下——!”
惊马前冲,她一时失衡,手未握稳缰绳,身形踉跄着朝前倾倒。
“蕴玉——!”
帝王惊怒交加的声音传来。
蕴玉只觉天地翻转,耳畔风声呼啸,眼前骤然黑了片刻。
第82章 别扭尚未待她反应过来,……
尚未待她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落入男子有力的臂弯,鼻尖甚至能嗅到淡淡龙涎香的味道。
裴玄祁一双大掌甚至还在颤抖,冷眸紧紧落在怀中人身上,心中一股蓬勃的怒气顺着喉头上涌,张口便是算不得好听的话:“明知自个儿没有那本事,为何还要逞强?”
墨骓似是察觉到主人格外恶劣的心情,默不作声地放缓了速度,平稳地驮着两人向观猎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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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玉飞快抬眸睨了裴玄祁一眼,咬了咬唇,别过脸去,带着哭腔道:“圣上不是不喜妾么?何苦还要救妾?不若任妾摔死在马蹄下好了。”
“蕴玉!”裴玄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唤出她的名,难得露出这般情绪,他恶狠狠道:“一语成谶的道理你不懂么?再敢说这些话,朕就贬你做良人,永不进乾盛殿半步。”
蕴玉肩头微颤,却倔强地不肯出声,别过去的脸上忽然落下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他掌背上,凉得惊人……
裴玄祁本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拽着墨骓的缰绳。
半晌,他才神色微动,伸手钳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将脸转过来直视自己。
先前人比花娇的容婕妤,如今眼尾泛红,哭的好不可怜,只神色依旧倔强。
“圣上这是怎么了?”她声音哑哑,喉间似藏着沙子,“妾说话也不对,不说话也不对。既然厌了妾,又何必再来救妾。”
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觉胸中堵得慌。
“你还有气力同朕怄气,难不成骗朕的不是你了?”
“骗您?”她像是听见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目光蓦地一滞,声音骤然拔高,“妾何时骗过您了?”
“若妾真知晓这一身的毒是如何来的,难道妾会不想治好么?”
说及此,她低下头,声音无比难过:“钟太医说,便是他对这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妾真知这是何毒,难不成不想多几分活着的希望么?”
蕴玉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裴玄祁几乎真要信了她去。
垂眸瞧了蕴玉头顶半晌,他才涩然开口道:“容婕妤,你是觉得朕很蠢么?”
便是她一开始不知,后来难不成还不知这症状怎么来的?
不知症状,不知缘由,却莫名其妙地压制住那毒,裴玄祁心中冷笑,她既不愿信他,又巴巴来骗他,为的还不就是圣宠么?
就在裴玄祁眼中神色渐渐变冷时,蕴玉眼睫微颤,声音缥缈道:“若圣上不信,妾愿以自身性命”
“够了!”裴玄祁骤然冷声打断蕴玉将要出口的毒誓,语气中掺杂了几分恼怒:“这些话,不要叫朕听见第二次。”
他终归不愿听她说那些咒自己的话。
若非这个人是自己,裴玄祁几乎快要冷笑出声,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竟有大情种的潜质。
二人就这般别扭着,一路回了观猎台之上。
墨骓稳稳停在石阶前,裴玄祁当先下马,一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冷声吩咐:“下来。”
蕴玉咬了咬唇,手扶马鞍勉力欲下,谁知脚下一软,整个人瞬间朝旁边倒去。
裴玄祁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进怀中,面上却是怒意不减,咬牙道:“废物。”
说是骂她,却手脚极稳地将她抱入御帐中,一边沉声唤:“萧钰,鹿青。”
方才蕴玉的阵仗闹得颇大,众人皆察觉出她身下骏马的不同寻常来,因此萧钰同鹿青早就候在一侧,等着裴玄祁的吩咐。
回到御帐内,裴玄祁将她放到榻上,自己则走至案前坐下,对江尘低声道:“宣钟乐之。”
话落,他孤身在案前坐下,抬眸瞧着恭敬立于案下的萧钰和鹿青二人,目光在一旁的女子身上一顿。
见状,萧钰连忙拱手解释道:“启禀圣上,方才臣与妙因正在一块儿,危急之下顾不得多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