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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这簪子乃是梅妃所赐。

  蕴玉指尖一顿,抿唇扯了个极为柔和的笑,站起身扶住郑良人道:“何彼秾矣,华如桃李,郑良人倒是名副其实。”

  听闻蕴玉夸赞,郑良人唇边笑意愈深,更加得意地扬了扬下颌,冲蕴玉道:“论容色,妾自然不如才人,只是胜在年轻几岁罢了。”

  她腰肢一扭,瞥了蕴玉一眼,又得意道:“只是容才人也不必伤心,这年岁大,自然也有年岁大的韵味在里头。”

  一番话说完,郑良人原以为蕴玉会怒不可遏,却见她只是笑盈盈地坐在原处瞧着自己,面上一派和善。

  正待她生出轻视之心,才骤然间察觉出不对。

  满殿寂静,自打她方才的话一出口,原本的窃窃私语声竟全然消失不见。

  郑良人有些惶恐地朝上位的两位娘娘看去,就见那二人无一不是面色黑的能滴出水来。

  上首,仪妃忽然扯了扯唇角,哼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端起桌案上的茶盏,目光瞧着茶水,话却是对着郑良人说的。

  “郑良人倒是生的伶牙俐齿,当真是年纪小,心气高。”

  她微微扭头,朝梅妃一笑:“还是梅妃会调教人,比不得我这笨嘴拙舌的。”

  梅妃脸色眼下也阴沉的很,这宫中妃嫔们,最在意的,不过是自己容颜。

  方才郑良人奚落蕴玉时,何尝不是将她们都奚落了一通。

  眼见郑良人还未反应过来,梅妃眼皮一拉,暗骂道:蠢货!

  郑良人便是再迟钝,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瞧着梅妃有些嗫嚅道:“娘娘可是妾”

  梅妃冷冷觑她一眼,刚要开口,就听见斜后方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

  许久不曾开口的纪淑媛扫了郑良人一眼,温声道:“若是容才人都年老色衰,那妾这等生育一女的,岂非都难以入眼?”

  纪淑媛环视一周,最终停在上首二人身上,继续笑道:“可妾怎么瞧着,二位娘娘同妾当初刚入宫时,一般无二呢?”

  她这话出口,仪妃同梅妃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些,只是却也没了多话的心思,草草受了薛美人的茶便算下令散了。

  刚出坤仪殿,沉默了半日的周婕妤忽然扶着妗心的手步至薛美人跟前,笑道:“我与妹妹也算同路,不若一道回去可好?”

  广陵宫的方向,确是同薛美人所住的章华馆在一条道上。

  薛美人暗自蹙眉,照选秀时候来看,这位周婕妤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果然,她不过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便听周婕妤又道:“怎么?可是妹妹不给我这个面子?”

  “到底圣上头一个宠幸的是妹妹,这身段儿都比旁人傲两分。”

  话已至此,若是再推拒便有些难看了。

  薛美人微微垂眸,低声应了下来。

  行至半途,周婕妤忽然扭头,盯着薛美人面上瞧了几瞬,直看得她皱眉。

  良久,周婕妤才开口道:“听闻薛美人的祖父乃是太医院的院正?”

  “那想必这宫中的规矩,薛美人一定都烂熟于心了吧。”

  薛美人脚下一顿,抬眸望着周婕妤,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周婕妤继续道:“这宫中,最重要的便是尊卑分明,若是有人仗着自己得了几分宠爱便得意忘形起来,只怕是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妹妹你说是不是?”

  原来她刻意将自己邀过来,就是敲打自己别越过她去。

  薛美人不屑地轻笑一声:“周姐姐说的是,妾定当恪守宫规,不敢有犯。”

  “记得便好。”周婕妤冷冷勾了勾唇,转身扶着妗心的手先一步顺着青石板道离去。

  原处,侍乐上前两步,轻轻扶住薛美人道:“这周婕妤真是莫名其妙,”

  薛美人望着周婕妤远去的石榴红背影,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香囊穗子,缓声道:“何止是莫名其妙。“

  只不过,她也不耐同周婕妤纠缠就是了。

  待金乌西沉,无论是新进的宫妃们,还是原来的老人们,无一不是翘首以盼等着御前的消息,只可惜直至晚膳过了,御前都未有消息。

  广陵宫东侧殿中,周婕妤又碎了一个茶盏。

  妗心一边蹲下身将碎片捡了,一边上前安慰周婕妤道:“主子别急,奴婢打听过了,圣上勤政爱民,若是遇上政事繁忙的时候,就是半月不进后宫也是有的。”

  “别急别急,你叫本主如何不急?”周婕妤恨恨道:“上回你说圣上头一个召幸的一定是本主,结果呢?却是薛芷那个贱人!”

  她不喜薛芷,从瞧见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这种面上清高无尘的女人,惯会装模作样,她要真那般高洁,作何还要进宫?

  周婕妤微微眯了眯眼眸,轻哼一声,扭头冲妗心不悦道:“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盯着!”

  “若是错过了圣上的銮驾,你可担当得起!”

  妗心闻言当即小跑出了殿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圣上今儿个要么就别入后宫,要么可千万要召自个儿主子啊,否则自己这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可惜老天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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