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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把云榆的突破都算进去。

  药瓶重回云榆手中,风浅念声线温柔和煦:“如此,这丹药我与原师姐短时间内便是用不得了,二位留用吧。”不给云榆反驳的机会,她反身往回走,“外面有打斗的气息,应是找到宝物的人回头前往其余甬道,相互遇上,开始夺宝了。”

  云榆路过一位奄奄一息的苍焰宗弟子,那弟子七窍流血,俨然是活不了多久,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拼劲全力抱住云榆的鞋子,满是血的眼中祈祷哀求:“救……我……求你。”

  说完这话,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裴依宁三人停下脚步,她们不干涉云榆的选择。

  云榆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数秒后,她蹲下身子。

  那弟子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希望。

  然,云榆问:“如果是我被你们打成这样,你们会救我吗?”

  那弟子瞪大眼睛。

  “或许会,但也会有条件吧。”云榆抱着手帕,用力将他的手从鞋上挪开,她克制住想要救人的念头,“对不起,你命该如此。”

  她擦拭鞋上的血迹,可怎么都擦不干净。

  她使用个净身术,咬字清晰:“早去早投胎,执念别这么深。”

  她起身,撞入裴依宁略显惊诧的目光中,无言地笑笑。

  等走到甬道中段,云榆慢条斯理地开口:“师姐很惊讶吗?”

  裴依宁“嗯”了声:“我以为你会救他。”

  云榆深吸一口气,忽地笑道:“是啊,我很想救他。”

  那种极为渴求生的希望的眼神和信念,她曾有过,所以更能感同身受那是种怎样的绝望。

  可他与她不同,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但师姐不是说了吗?”云榆用她的话,“他们死有余辜。”

  裴依宁怔愣一瞬,唇角下弯:“的确。”

  走到甬道的出口,刀剑武器打斗声不绝于耳,各种灵力,剑气乱飞,引得这片空间震颤不止。

  “如此多的灵石,仁兄半点不分,太伤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吧。”

  “去你的,谁与你有感情,我们认识吗?别废话,看你接不接得住我这一棍。”

  “……”

  原以诗伸臂拦住后方两人:“等等再出去。”

  云榆眨眨眼,小声与裴依宁嘀咕:“我们是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吗?”

  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了,她们再出去,夺了对面的灵石和宝物。

  以往遇见妖族打斗时,她和姐姐便会如此,运气好的话,能获得一点灵石块,一段时间都不用挨饿了。

  运气不好,便是什么都没有。

  原以诗这时回过头,那双清冷绝尘的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抗拒。

  那张本就精致的脸美得突兀:“他们很脏。”

  云榆愣住,没理解原以诗话中的意思:“脏?”

  风浅念笑得无可奈何,转身解释:“原师姐不喜脏污,外面粉尘乱飞,她不适应。”

  何止是粉尘乱飞,血肉也在乱飞。

  云榆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不可置信地僵硬在原地,她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理由。

  视线不自觉地往下。

  裴依宁轻轻牵住她的手腕,引得她不得不看向拉住她的人。

  原以诗已经转回去。

  外面打斗声突然止住,零星的一点还在继续,但很快消失于无。

  空气中蔓延的血雾如凝成实体,几欲令人作呕。

  云榆悄悄捂住鼻子,她在后面,不明白为何之间,血气浓重至此。

  “苍焰宗的人来了。”原以诗淡淡道。

  苍焰宗的人不是已经……云榆回过头,视线似乎穿过幽深的甬道,直到尽头。

  裴依宁看出她的困惑,道:“那些人中最厉害的不过绿灵,修为更高的,在外面。”

  云榆心提起,岂不是说,她们等会还要再次面对苍焰宗的人。

  而且,她们之前下手那般不留情,若是被外面的人知晓,势必又是一场恶战。

  “不用害怕,我们……”

  “我会拖你们后腿的。”云榆轻柔地打断裴依宁的话,“若是出现危险,师姐们不用管我,保全自身要紧。”

  她从不愿意当累赘,但总是会成为累赘。

  裴依宁心脏骤然一停,扯扯唇角:“胡说什么?”

  云榆开玩笑地道:“苍焰宗来人太多,总不能全军覆没吧,等出去了,在替我报仇也不迟啊……”

  她说不下去,那些人的气息远比越天干强横,少说都是绿灵之人。

  她们四人,双手难敌四拳,又被堵在甬道内。

  她听见苍焰宗的人在用灵器找寻越天干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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