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0-1830

p; 她递给四爷:“秃鹫……脑子活泛的很。”

  四爷扫了一眼,“他想趁机废帝!”

  桐桐想了想,然后点头,这家伙的胆子确实大的很。

  废帝么?其实想想也可行。发现辽帝不靠谱,继承人继续不靠谱,而雍郡的威胁一日大过一日的情况下,为了保住大辽,只能把这帝王给废了再说。

  至于继任者,非那位耶律宗元不可了。

  桐桐就问:“叫他换吗?要不要给耶律宗真通风报信,把秃鹫给卖了?”

  “不用!辽国有秃鹫看着,安稳一些年也好。要不然也是麻烦!替他把尾巴扫干净,他爱换谁就换谁。”

  哦!暂时用秃鹫镇着辽国呀,别叫人出昏招惹麻烦扰边是吧。

  那是得帮,秃鹫这人还怪好咧。

  四爷将信儿还给桐桐,就说这个“耶律宗元,此人比起耶律宗真来说,多了几分野性。其子比他更甚!耶律宗真说耶律宗元的儿子,‘此子目有反相’!”可想而知,这家的儿子有多桀骜了。

  比起耶律洪基,耶律涅鲁古才是那头真正的狼。

  桐桐:“……”你这是给你找对手吗?不是,你是给你儿子找对手呢吧。

  四爷就笑,“那要不然呢?他拿谁练手去?”他说着,就把话题绕回来,“耶律宗元这父子一人性野,最开始这几年,没有萧啜压着绝对不行。给咱们彼此都留一点时间,剩下的叫曜哥儿去。”

  也得给儿子留够足够的资源,叫他确立他的威信。若不然,他靠什么威震八方呢。

  人嘛,本事永远别用尽。给儿孙留有足够的余地,才真的能长久。

  桐桐将这密信一一焚尽,看着它们在火盆里燃烧,然后才问四爷:“要开始了吗?”

  准备吧!要开始了。

  要开始了,晏殊和韩琦都来了。

  桐桐接到禀报的时候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家这位先生啊,怎么每次都这么巧呢。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寒冬腊月的,老这么折腾算怎么回事。

  四爷开了议事阁,正在密谋呢。

  她叫人给传信之后,就往出迎。

  曜哥儿已经迎出去了,这两人之前支持范仲淹的新政,范仲淹被各种诬陷攻讦之后,到底是退缩了。于是,这两人的宰相也就当了不到两年,又被罢辍了。当然了,宰相当不成了,副宰相还在任。

  没有被贬谪到地方,只能说沾着跟雍郡有瓜葛的光呢。

  就像是现在,事难办了,又把这俩给塞来了。

  曜哥儿骑马迎到马车跟前,“晏大人——先生——”

  晏殊把帘子撩起来,就看到一壮硕的少年,长的好方正威严的一张面容。眉似利剑,眼似深潭。见人一笑,那端正不见了,威严里多了几分不羁。

  就见他从马上跳下来,长身玉立,矫捷如豹。

  站在那里一拱手,态度躬谦,仪态洒脱。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与人交往能挥洒自如的角色。

  昔年那个孩子长大了,长成这般的——龙章凤姿之态。

  是的!看到这个孩子,就觉得这才是‘龙章凤姿’。

  韩琦大半年前才见过一面,如今再见,就觉得又长高了好些。他招手,“上来说话。”

  是!

  上了马车坐下,韩琦就笑道:“秋里才游历回来,怎么过京城而不入?”

  “这次出门的时间长,怕父母忧心,因而未敢耽搁。”

  那也倒是罢了。韩琦就问:“可有收获?”

  曜哥儿点头应是,“已经在写文章了,等完成了,交给先生批阅。”

  也好!

  曜哥儿又主动问起了大宋的情况,“过湘南之时,察觉有些异样,如今可还算安稳?”

  “冬月里接到奏报,湘南徭贼叛乱,已经发兵讨伐了。”

  曜哥儿沉默了,徭贼……是从民间征调徭役的民夫。民夫叛乱,必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若不然谁叛乱呀?拎着锄头跟刀剑拼么?

  去年三月,宜州蛮贼作乱,其实作为的蛮贼就是一些非汉人的子民。他们有固定的生活区域,多是山地。若非实在难以为生,他们又何须作乱。

  那场乱子才平息半年而已,湘南又有所谓的徭贼叛乱。

  “为何?”曜哥儿看着韩琦,又问了一声:“为何?”

  什么?

  “为何叛乱会此起彼伏。”曜哥儿问韩琦,“如同摁下葫芦起来瓢,总也清理不完。每年一起或是两起,年年不空。先生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若是一处叛乱是刁民为祸,那么两处、三处、五处,大宋疆域内处处开花,都是刁民么?若是如此,官家治下可有良民?”

  韩琦:“……”

  曜哥儿看着韩琦:“先生,你下过地吗?种过田吗?”

  “未曾。”

  “但我有!我下过地,种过田。我知道种田是什么滋味。”曜哥儿又问,“先生,您见过徭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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