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说法,凭啥有钱自己花,不管院里老弱病残?”
许大茂眼睛瞬间亮得像狼,一把抓住贾东旭的胳膊:“真的?!”
他激动得声音发颤,“那敢情好!我正愁没机会收拾他!到时候我也上台控诉,让全院都知道他傻柱是个什么德行!”
他抓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哼,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在院里横着走!”
两人越说越兴奋,桌上的酒壶见了底。
夜风卷着槐树叶子扑进窗户,混着猪油渣的香气,把满肚子的算计和怨气,都裹进了浓稠的夜色里。
刘海中家屋内,老式收音机正沙沙地播着国家大事,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随着说话声晃来晃去。
他翘着二郎腿,左手端着小酒盅,右手夹起金黄焦脆的煎鸡蛋咬了一口,油星子溅在前襟上。
二大妈坐在边上,给两个儿子分窝头,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眼巴巴地盯着爹身前的酒菜,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光天光福,傻柱让你们帮一大妈重新弄块青石板,弄好了没有?”
刘海中咂摸着小酒,突然开口问道,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转了转。
刘光天慌忙咽下嘴里的窝头,拍着胸脯说:“爹,我们下午就弄好了!一大妈还塞给我们俩水果糖,直夸我们办事利索呢!”
一旁的刘光福跟着猛点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
刘海中“啪”地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你们两个傻小子,这事就是办给傻柱看的!”
他扯着嗓子教训道,唾沫星子喷在茄子盘里,“没脑子的东西!现在傻柱在轧钢厂混得风生水起。今天我徒弟偷偷告诉我,后勤处开会,李副厂长指名道姓表扬傻柱!”
二大妈一听,手里掰窝头的动作顿了顿,酸溜溜地说:“不就是会炒两个菜吗?有啥了不起的!当家的你在车间也是技术骨干……”
“你懂什么!”刘海中瞪了老伴一眼,抓起两合面馒头狠狠咬了一口,“现在厂里都在传,傻柱要被提拔成食堂副主任了!他要是当了官,以后在院里说话更硬气!”
他压低声音说,“最近贾张氏总往一大爷屋里跑,八成是在合计收拾傻柱的事儿,咱们得提前站队!”
二大妈攥着半块窝头,眉头拧成个疙瘩:“当家的,那咱家到底站哪头?总不能两头都不挨着吧?”
刘海中“滋溜”灌下半盅酒,喉结上下滚动时带出一声闷哼:“反正不能沾易中海那头!”
他抹了把嘴,眼睛闪过一丝阴鸷,“那孙子在院子里只手遮天惯了,害得我这个二大爷在院子里没威信!”
说着,他重重一拍桌子,震得碟子里的花生米都蹦了起来。
刘光天立刻凑上前,狗腿地给父亲满上酒:“爹您说得对!易中海就会拉帮结派!”
他咬了口窝头,腮帮子鼓得老高,“要我说,咱就跟傻柱示好!等他当了官,在厂里也能照应我们!”
刘光福怯生生地插了句:“可……可贾张氏和阎埠贵都站易中海那边,万一他们……”
话音未落,就被刘海中瞪得缩了回去。
“你懂个屁!”刘海中抓起筷子戳向半空,“傻柱现在是厂里的红人,易中海那帮人翻不起浪!”
刘光天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刘光福一脚。
他立刻堆起谄媚的笑,脑袋点得像捣蒜:“高!实在是高!姜还是老的辣,爹拿主意的事还得靠您!”
余光瞥见刘海中紧绷的脸稍有缓和,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透——
光福这榆木脑袋,差点把好不容易哄顺的老爹点炸了,到时候他挨揍我也要吃瓜落,这倒霉弟弟真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