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压制所致。而钟离湲只不过是这世界上的一个无关者,因此她不会对钟离沐所做之事抒发任何论辞。
朦朦胧胧之中,微弱的光亮弥散在两人的视野里,他们一低一仰相互对望,她用明眸盛下他那一眼的清润,缓缓伸颈,触上了他的薄唇。冰冰凉凉的柔软只那么一瞬,便牵动了他的心,反客为主……
他的吻霸道而急促,两臂紧紧环她在怀,迫使她的身子紧贴在他怀中。潮湿的凛风从窗口徐徐卷入,与她额前拂动的碎发一起扫在他脸上,连同她的微喘声都被淹没了,只有他听得见。
他脸上微痒,两人之间那炽热的气息仿若驱散了风中的凛冽,他似乎感受不到其中的寒意。在他的攻势下,窒息感让她几度眩晕,却依旧极力回应着他。
两人深浓的相思在这场激吻中循循释放,沉沦其中难舍难分,直到车子停下时的一震才让他俩恍然惊觉。琴坊,似乎是到了。
车还未停稳,有些微晃,缓缓分开的两人如同做了某种坏事般相视一笑,她脸颊陡然间发烫。如细浪般的满足感涌进他心湖,为他激起一层愉悦的波澜,畅意绘了满脸。他借助微弱的光亮,抬手为她细致地整理着肩背后的发丝。刚刚不经意,这一袭发在他手里全揉乱了。
在不绝于耳的淅淅沥沥声中,他们头上的车顶,此时正被敲打得噼噼啪啪作响,马车应是停在了院门前的檐下,自瓦沟里流落的一排排水滴清透有力。
钟离湲听陆景行说,徽州已连下了四日的雨,如今看这势头,也不知何日方会停。陆景行为她整理好发丝,拿起角落的伞,率先出了马车,待她再来到车帘外时,一只欲扶她下车的手已经等在了她面前。
檐下的两盏纱灯随风飘摇,撒下一片荧荧光亮,夜雨在门口簌簌斜落,覆着晶莹的银黄宛若丝线般,竟变得轻盈了,与光亮外一明一暗的对比,让人看了只觉迷离。
钟离湲顺着那修长的指节向他望去,油纸伞的阴影将他那清俊的脸隐了多半,唯有唇颚撒落着灯火的暖晕,她情不自禁联想到刚刚在车内与他做过的事,脸颊便又是一烫。似是害怕他瞧出她神情中的异常,她赶紧心虚地略略低下头,将自己的素指交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