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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钟离湲的话也让桃枝多少有些好奇,好奇钟离湲口中的师父究竟是哪位高人,竟值得她放弃眼前之人。除却陆府那位武艺超群的年轻府主外,桃枝实在想不出。至于凌居观那位远曲道长,桃枝也曾问过钟离湲,钟离湲明确说过自己并非凌居观人。
不过桃枝也确实佩服陆府那位府主,以他之资,如今便能有如此实力,那么将来恐怕会傲视群雄。直白来说,这终究不过是一个以武力定尊卑的江湖。
此刻不仅是桃枝,就连当事人云陌丰也变了神情,他面色微黑,握白瓷盏的手一紧,随即将空茶盏置在了案几上,轻哼道:“你这丫头当真是狂妄!罢了,既然不想拜,那我便不收了。”
虽说自己一把年纪,不该与一个丫头计较,但云陌丰心头多少有些窝火,只觉得眼前这丫头不知好歹,同时不尊重他人。以他在江湖上的威望,盖过他的怕是也没几人吧?刚刚听到那话,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虽说那位府主确实是年轻有为,听闻此次大战仅凭陆景行与南启炔两人便重伤了孔伯炤,确实比他们当年那一战强太多。但论资历,这陆景行却是远远不及他的。
他今生原本便没打算收徒,但耐不住近些日子桃枝的多次请求,并且也从桃枝口中得知了钟离湲“身份”。因此,他此次收徒算是完全看在了桃枝与易月宫的面上。不过有一说一,这丫头根骨倒是确实不错,只是他同时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心却不在他们易月宫。
“小潺年幼不懂事,还请师叔大人有大量,切勿与孩子一般见识。根骨这样好的弟子,师叔如若不收岂不是太可惜。”桃枝打着圆场向云陌丰身前走了两步,躬身亲自为云陌丰舀了一盏茶,递在云陌丰手里。
见云陌丰睨着眉眼将茶一饮而尽,桃枝略略回身瞧向钟离湲,蹙眉问道:“小潺,你师父究竟是何人?其实你不必过多纠结,天下并无人规定徒弟便只能有一位师父。”
“前辈还请见谅,晚辈无意冒犯。我师父既不是陆府主,也不是江湖上的哪位大人物,不过是无名无派的江湖游客而已。而我如果再拜他人为师,便是对他的不敬。”钟离湲再次拱了拱手,一双眸子平静异常,将信口胡掐的话语说得不急不缓。
这个师,是不能拜的。她觉得这与冒名顶替,窃取他人成果没区别,在她看来是无耻行径。加入易月宫本就是权宜之计,因此她不想去学有关易月宫的任何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