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张开,数十道粘稠的、带着强烈精神冲击的紫黑色毒液,如同箭雨般攒射而出,并非攻击帝君兽,而是精准地拦截在那道飞向帝君兽眉心的三色血珠之前!毒液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散发着恶臭与精神污染的毒网,要将那滴蕴含着变数的心尖血彻底污秽、吞噬!
眼看那滴微弱的血光就要撞入致命的毒网——
嗡!
异变再起!
那滴飞射的血珠,仿佛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其核心那滴暗红色的血蛊毒精猛地一缩!包裹在外层的冰蓝寒息瞬间爆发!而最外层缠绕的银白色神魂符文,则如同被点燃的引信,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
噗!
血珠并未被毒网吞噬,反而在接触毒网的瞬间,如同水滴落入滚烫的油锅,猛地炸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圈无声无息、却迅猛无比扩散开来的——绝对零度领域!
以血珠炸开点为中心,时间与空间仿佛被瞬间冻结!
扩散的冰蓝色光环所过之处,空气中飘荡的毒瘴微粒、飞溅的毒液、甚至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蕴含精神污染的紫黑色毒网,都在刹那间被凝固、冻结!形成一片片悬浮在半空的、晶莹剔透却蕴含着致命剧毒的冰晶艺术品!冰环掠过那些缠绕帝君兽的毒藤,粗壮的藤蔓、狰狞的骨刺、蠕动的肉瘤,瞬间被覆盖上厚厚的坚冰,保持着上一秒扭动的姿态,彻底僵硬!
冰环的扩散速度超越了思维!瞬间掠过了帝君兽庞大的头颅!
帝君兽那双即将被血色彻底吞噬的暗金巨瞳,在冰蓝光环掠过的刹那,猛地一滞!瞳孔深处翻涌的暴戾血色,如同被无形的寒流冲刷,瞬间凝固、冻结!只留下最核心那一点纯粹的、燃烧的暗金光芒!
冰环并未停止,继续以无可阻挡之势,朝着青冥所在的方位扩散而去!
“什么?!” 青冥兜帽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显然没料到洛红衣这剜心取血的一击,竟能爆发出如此诡异的、冻结能量的领域之力!他宽大的鬼袍无风自动,浓郁的幽冥死气瞬间在身前凝聚成一面厚重的、布满痛苦哀嚎鬼面的骨盾!
冰蓝光环狠狠撞在幽冥骨盾之上!
咔嚓!咔嚓嚓!
刺耳的冻结碎裂声密集响起!那面足以抵挡元婴修士全力一击的幽冥骨盾,在冰蓝光环的冲击下,表面瞬间覆盖上厚厚的坚冰,盾面上的鬼面发出无声的哀嚎,旋即连同骨盾本身,在刺耳的碎裂声中崩解成漫天飞舞的冰晶碎屑!
冰环余势未消,狠狠撞在青冥护体的幽冥鬼气之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坚冰上!青冥体表翻涌的浓稠鬼气瞬间被冻结了大片,发出刺耳的侵蚀声!他闷哼一声,宽大的鬼袍剧烈鼓荡,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飘退了数丈,才勉强卸去那股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意!兜帽被震得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了半张苍白而阴鸷的脸,以及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充满了惊怒的幽暗眼眸!
而就在冰环爆开、冻结毒网毒藤、冲击青冥的这电光火石之间——
那滴炸开的血珠,其最核心处,那滴被冰蓝寒息和银白符文包裹的暗红血蛊毒精,却并未消散!
它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冰环爆发的核心位置,微微一颤!包裹它的冰蓝寒息和银白符文向内坍缩,形成一个微小的、稳定的三色光点!这光点无视了被冻结的空间,如同瞬移般,在青冥被击退、冰环力量尚未散尽的刹那,穿透了帝君兽眉心前方最后一丝空间阻隔!
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帝君兽那双被暂时冻结了血色、只剩下纯粹暗金光芒的巨瞳眉心之间!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
帝君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
它那双凝固的暗金巨瞳,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瞳孔深处,倒映出那滴融入它眉心的三色血珠的虚影!
血珠在它眉心识海深处炸开!并非能量的爆炸,而是意志与信息的洪流!
属于洛红衣剜心取血的极致痛苦、被血蛊日夜噬咬的无尽折磨、对青冥的刻骨恨意、对涵婓安危的焦灼、以及最后,那股不惜燃烧生命也要守护的、纯粹而决绝的冰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血蛊的暴戾毒性和冰蛊的绝对寒息,狠狠冲入了帝君兽被幽冥侵蚀、被狂暴杀意占据的混乱识海!
小主,
“吼嗷嗷嗷——!!!”
帝君兽猛地仰天,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痛苦到极致却又仿佛挣脱了某种沉重枷锁的震天咆哮!这声咆哮不再充满毁灭的暴戾,而是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剧痛与……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明悟!
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覆盖体表的青铜色角质层发出“咔咔”的碎裂声!那些被冻结的幽冥毒藤在它狂暴的力量下寸寸崩断!它爪心那枚青铜门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苍青神光!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瞬间覆盖了它整个庞大的右前爪!无数清晰无比、与玉简残碑文字同源、却更加古老玄奥的青铜色符文,如同拥有生命般在它覆盖着苍青光华的爪甲上浮现、流转、组合!
一股源自洪荒、守护界域、镇压万古的浩瀚气息,从帝君兽身上轰然复苏!它体内翻腾的血蛊凶戾之气、幽冥侵蚀的阴寒死气,在这股古老而威严的本源气息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退散!
它眼中的暗金光芒不再摇曳,而是彻底稳固、燃烧,如同两轮在无尽黑暗中升起的、永恒不灭的太阳!那光芒中充满了痛苦后的清醒、悲怆后的坚定,以及一种跨越了时空的、守护的誓言!
它缓缓地、却无比坚定地低下头,那双燃烧着纯粹暗金烈焰的巨瞳,再次穿透混乱的战场,牢牢锁定了枯死枫树下气息奄奄的涵婓!巨大的头颅微微低垂,带着一种近乎臣服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