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涵婓连滚爬爬地扑过去,用肩膀死死顶住帝君兽一只巨大的前爪,用尽吃奶的力气向内拖拽!他的小腿伤口在用力下再次崩裂,鲜血直流,左臂的幽冥纹路灼痛难当,但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这头为了救他而遍体鳞伤、濒临死亡的巨兽!
“进来!快进来啊!”他嘶哑地吼叫着,声音带着哭腔。
终于!
在付出了后肢和尾巴几乎被啃噬得露出森森白骨的惨重代价后,帝君兽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身恐怖的伤口和淋漓的污血,完全脱离了血河,重重地摔进了巨大洞窟入口处的干燥地面上!它身后,那些疯狂的幽冥生物拥挤在洞口,发出不甘的嘶鸣,触手和口器伸入洞内,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界限阻挡,无法真正踏入洞窟内部,只能在洞口边缘徒劳地挥舞、啃咬。
暂时……安全了?
涵婓瘫软在地,背靠着帝君兽冰凉的身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那幽冥纹路的颜色似乎更深了,纹路深处蠕动的感觉并未消失,反而因为刚才的透支和血河的侵蚀,变得更加活跃,带来阵阵令人心悸的麻痒。
帝君兽趴伏在地,气息微弱到了极致,巨大的伤口汩汩流淌着暗金色的血液,混合着血河的污秽,在干燥的地面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它身上那些被幽冥血链撕扯、被幽冥生物啃噬后脱落的鳞甲碎片,散落在洞口附近,在洞窟深处微弱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奇异而黯淡的金属光泽。
涵婓背靠着帝君兽冰凉的身躯,每一次喘息都拉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洞窟入口处,幽冥生物不甘的嘶鸣与啃咬岩壁的“咔咔”声逐渐远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只留下令人心悸的余音在空旷的黑暗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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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强抬起头,借着洞口外血河散发的微弱磷光,艰难地打量着这个将他们与死亡暂时隔绝的洞窟。
洞窟入口巨大而粗糙,岩壁呈现出被巨力撞击的断裂痕迹,一直向内延伸,隐没在深沉的黑暗里。空气干燥,弥漫着尘土和岩石的气息,与外面血河的腥臭腐朽截然不同。然而,在这干燥之中,涵婓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极其淡薄、却异常熟悉的气息——那是铁与血在漫长岁月中沉淀下来的、战场特有的锈蚀与肃杀!
“这是……”他心头微动。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散落在帝君兽庞大身躯旁、那些沾染着污血和泥土的暗金色鳞甲碎片上,竟有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淡金色流光一闪而逝!那光芒并非源自鳞片本身,更像是……某种残留的能量印记在特定环境下被激活了?
更诡异的是,当这淡金色的微光闪烁时,洞窟深处,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仿佛有某种东西……轻轻动了一下。
不是声音,不是光影,而是一种纯粹的、源自灵魂层面的悸动!如同沉眠的巨兽在梦中翻了个身,掀起的无形涟漪穿透了厚重的时空尘埃,轻轻拂过涵婓的意识。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无尽悲怆、冲天战意、以及深入骨髓绝望的冰冷意念,如同无形的潮汐,悄无声息地从洞窟的至深处弥漫开来,缓缓浸润着这片干燥的空间。这股意念是如此磅礴,如此古老,仿佛沉淀了千万年的战场亡魂在低语。
涵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左臂的幽冥纹路在这股冰冷意念的刺激下,竟微微发凉,那一直存在的灼烧感都似乎被压制了瞬间。他怀中的血玉,也停止了贪婪的吸收,变得异常安静,传递出一种近乎……敬畏的沉寂。
帝君兽巨大的头颅微微动了一下,熔岩兽瞳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隙,黯淡的金芒投向洞窟深处那无边的黑暗,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带着困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的呜咽。
这洞窟深处,究竟埋葬着什么?那瞬间闪过的鳞甲微光,为何能与深处的存在产生感应?这弥漫的悲怆战意,又是谁的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