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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亲。"
梅若雪声音柔媚,却让燕北渂后背一凉。这声"母亲"叫得如此自然,仿佛她早已是燕家一员。
燕北渂跪拜时,眼角余光瞥见白素心站在女眷席中,面色苍白却仍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他的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结束这场荒唐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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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渂望着妻子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影,心如刀绞。五年前他仗剑江湖时遇险,是白素心不顾名节为他吸出肩上毒箭。那时他就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夫妻对拜——"
燕北渂与梅若雪相对而立,隔着盖头,他仿佛能感受到对方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三日前,他曾在醉仙楼暗中观察过这个女人。当时梅若雪正与沧州通判把酒言欢,转眼间又能对商贾娇嗔撒娇,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随着司仪的高声唱和,燕北渂机械地行礼。每一次弯腰,他都感觉像是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
礼成后,宾客们纷纷上前道贺。燕北渂强打精神应付,目光却不时飘向站在角落的白素心。她正微笑着为宾客斟茶,但燕北渂看得出,她的笑容有多么勉强。
酒过三巡,燕北渂借故离席,独自来到后院的练武场。冬夜的寒风刺骨,却比不上他心中的冰冷。他抽出赤霄剑,在月光下舞了起来,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仿佛在宣泄主人内心的愤怒。
"夫君大喜之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练剑?"
梅若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燕北渂收剑回身,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下了嫁衣,穿着一身素雅的淡粉色衣裙,站在练武场边缘。月光下,她的确美得惊人——柳叶眉,杏仁眼,肌肤如雪,唇若点朱。但燕北渂只感到一阵厌恶。
"谁让你来的?"
他冷声问道。
梅若雪不以为忤,缓步走近。
"妾身见夫君离席已久,担心有什么不适,特来查看。"
"不必假惺惺。"
燕北渂收剑入鞘。
"你我都知道这场婚事是怎么回事。"
梅若雪微微一笑。
"夫君似乎对妾身有成见。"
"我对烟花女子从无好感。"
燕北渂直言不讳。
"尤其是像你这样攻于心计的。"
梅若雪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夫君误会了。妾身虽出身风尘,但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既入燕府,自当恪守妇道,侍奉夫君与姐姐。"
燕北渂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夫君!"
梅若雪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妾身知道您心中只有白姐姐,但请给妾身一个机会。我...我真的是倾慕夫君已久。"
燕北渂甩开她的手。
"倾慕?是倾慕燕家的权势吧!"
梅若雪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转瞬即逝。她退后一步,轻声道。
"夫君既然这般看待妾身,妾身也无话可说。只是..."
她抬头直视燕北渂。
"这桩婚事是老夫人一手促成,夫君就算不顾及妾身的颜面,也该顾及老人家的心意。"
提到母亲,燕北渂沉默了。这正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一向疼爱白素心的母亲,为何突然逼他纳一个烟花女子为妾?
送入洞房后,燕北渂借口招待宾客迅速离开了新房。他在庭院中独自踱步,赤霄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远处传来宾客的谈笑声,更显得他此刻的孤独。
"夫君"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燕北渂转身,看见白素心站在回廊下,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美得不似凡人。
"素心,我..."
他喉头发紧,不知该如何解释今日的一切。
白素心摇摇头,轻声道。
"不必说了,我都明白。母亲有母亲的考量,你...你也有你的难处。"
她的声音轻柔如风,却让燕北渂心如刀割。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白素心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那位梅姑娘...她待你可好?"
燕北渂苦笑。
"我与她不过今日初见,何谈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