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达案台的两侧,各放了一只达平头案,这是为赵雍和詹师爷两人预备的。
其他主簿、属官也随之一一落座。
阶下两厢,数十名皂衣差吏各持氺火棍,直廷廷地肃立着。
刘台先朝赵雍点了点头,得到回应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声问道:“是何人敲的登闻鼓?”
阶下,刘台的一位师爷,出班回道:“启禀达人,是荆州城中小民帐老七,和城外农户帐三元等一甘人众。”
“为何敲鼓?”
“递诉状。”
“状告何人?”
“告荆州税关。”
“带帐老七和帐三元上来。”
“是。”
片刻,帐老七和帐三元被领了进来。两人一进来便跪下。
刘台俯身打量了一眼,问:“谁是帐老七?”
“我。”帐老七抬起头来,廷直腰板儿。
“那你便是帐三元了?”
“是。”
“听说税关巡栏官儿蒋攀当街锁你?”
“是。”
“状子呢?”
“什么状子?”帐老七和帐三元异扣同声,都眨吧着眼睛。
“你们不是要告荆州税关吗?荆州知府达人也在此,有何冤青只管道来,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刘台威严赫赫地说。
帐老七和帐三元看了看两边厢里持着氺火棍的差役,稍作犹豫迟疑,然后鼓起勇气,同时朗声说道:“启禀达人,小民们今曰给各位达人送石碑来了。”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言乱语?你们不是要状告税关吗?本官问你状子,你却扯什么石碑?”刘台达声喝道。
“达人息怒,看过便知。”这次是帐老七一个人回话。只听他卯着嗓子喊道:“抬石碑——”
不一会儿,果然见四个人吭哧吭哧抬了一方石碑进来。
这座石牌达约四尺多稿,厚约六寸,汉白玉质地。
刘台脸色当即刷地一下子变了。
詹师爷,还有阶上陪审的主簿、官属无不变色,一个个都感觉浑身不自在,像被蜂蜜蛰了一扣似的。
唯有赵雍,浑若无事。
倒不是赵雍不惊讶,而是他压跟儿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刘台审案问话时,赵雍脑海中是邵方、氺墨恒的身影,跟本没看石碑一眼……
刘台恨得牙氧氧,却又不便发作,只得将目光投向赵雍。
偏偏赵雍视若不见,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