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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淇觉得有点可惜,为啥坐在自己旁边的不是女队的?这样好歹还能探听点情报。
说白了,参加世冠杯也有可能碰到。
虽说都是中国人。
但这个时候就是对手关系。
她绝对不会手软。
胖虎安静下来之后,小青年就开始神游。
朱淇感觉,这个小青年神游的对象就是自己。
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飘忽,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好奇和打量。
这个人的眼睛很漂亮,像女孩子。
开扇形的鹿儿眼一副清澈至极的水汪汪质感,有一种未经世事的……澄澈?说是青年,实际上也没离开过球桌,涉世未深的体育生有时候单纯的冒傻气。
他似乎完全不知道顶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个女孩子瞧有些犯规。
但好在朱淇上辈子活了35岁加上这辈子的15岁,总共50岁都能当他奶了。
不会和一个半拉小子一般计较。
但一转头,看到旁边的青年眼眶微微泛红。
像一朵滴水的白色茉莉花,瞧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似乎哪里不太舒服,但一直憋着而努力蹙鼻子。
朱淇反应了过来,问道:“你第一次坐飞机?”
他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耳鸣?”
他又点了点头。
前面坐着的小胖子转过来问:“你咋了?不会是前几天感冒没好透吧?”
朱淇知道这小子犯了什么病,教练资格证里有简单的医疗方式。
这是因为飞机起飞时气压发生变化,阻碍了耳膜震动让他产生了耳鸣和耳膜疼痛的感觉。
她伸手,捏住了青年的鼻子,说:“嘴巴闭紧,吹气。”
青年乖巧听从,两腮圆鼓鼓地顶了一个小包,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朱淇十分可怜。
捏住他鼻子的手有点儿香,有一种很清新的薄荷味,像是某珠港品牌带香味的纸巾。
嘴巴里灌满了气,一直嗡嗡叫的耳膜舒缓了很多,脑袋也不涨了。
好神奇!
“这是在干什么?”胖虎问。
“调节中耳气压的瓦氏动作。”朱淇松开手,问道。“不舒服就捏住鼻子多吹几次,让耳膜顶起来。”
“好一点了,谢谢你。我第一次出国打比赛,不知道还会对飞机不适应……”他声音温切,有一点变声器的沙哑和青涩。“我叫宋临州,你呢?”
“雷锋。”朱淇。
他殷切道:“哪个feng?枫叶的枫?还是丰收的丰?”
“……”朱淇。
草,这傻小子。
没有幽默细菌。
他看了一眼朱淇椅背左侧放着个球盒:“你也是打乒乓球的吗?横拍还是直拍?”
“横拍。”朱淇说。
“我是直拍的。”青年羞妗地笑笑。
朱淇的球拍是两个月前新做的,和之前老球拍不适配,没时间去买新球盒就只能先塞在里面,露出来了个球把。
青年很好奇,夸奖道:“你的球拍真好看,是订做的吗?”
“嗯。”
小胖子也跟着好奇起来:“能拿出来看看吗?我们也是打乒乓球的,国家队的!”
他拍了拍自己胸口,得意洋洋。
朱淇把球拍拿出来,他们俩露出了“哇”的表情。
他们的球拍比较规整,都是统一的木把。没有什么多余花纹和装饰,实用就行,也不兴颜值那一套。
但女孩的球拍拿在手里,第一感觉就是比他们用的球拍轻,适合女孩使用,用的木材肯定不一样。
第二个感觉就是葫芦型的球把非常好握,能完整贴个手掌。
何千路还安排了个巧思在里面,掌心位置用了磨砂工艺,不会打滑。
太炫了。
青年把球拍还给她,眼睛亮亮的,小声问:“你是云湾和珠港队的球员吗?你的普通话很标准啊,内地过去的球员吗?”
听到这,小胖子兴高采烈对着朱淇一阵输出:“泥们在咬耳仔细咩?唔四广粤音,雷猴啊,靓女。”
“听不懂。”朱淇。
“小美眉是云湾的吗?你们队服怎么没国旗耶?”胖虎切换湾普。
“……”朱淇。
“我看你的胶皮很干,这个是我自己用的,很好用,送给你。”宋临州从自己的球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小瓶,上面用泡沫裹着瓶口,不让里面的液体流出。
递给朱淇的时候,青年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就差把“我们交个朋友吧”直接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