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我怎么就木鱼了……”
“师父!”郭声遥匆忙赶来,见林云书走路都是扶着墙的,连忙将他搀住:“怎么了,老板训你了?”
“没事。”林云书脑仁疼得厉害,用力掐了掐眉心,撑着郭声遥的小臂借力,边走边琢磨。
“你今天跟老板说什么了?”他问郭声遥。
等了几秒没听见声儿,他扭头,果然看见小姑娘心虚的眼珠子转啊转。
“声遥。”他无奈地。
“师父,”郭声遥也很委屈:“那穆家实在是欺负人啊,老板不问就算了,他都主动问了,我怎么忍得下去啊。”
“那你也不该……”林云书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喘不上气,闭上眼缓了缓。
看郭声遥这模样,怕是一滴不剩全交代了,没添油加醋就是万幸,木已成舟,再训她也没用。
说到底,她也是想为他出头。
“以后记住别这样了,”他说:“一次就算了,次数多了,难免让上司觉得我们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郭声遥一惊。
她开始也是气糊涂了,没想到这些利害,现在恍然大悟,心里就忐忑起来。
“对、对不起师父,我多嘴了……”
“知道长记性就好。”
“我保证不再犯。”郭声遥竖起四根手指,看着林云书费心费力的模样,觉得心里酸酸的。
“师父你也太谨慎了,你是老板刚接手公司第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风里雨里都一起走过来了,大家都说你是陪他打江山的功臣,老板很器重你的。”
小姑娘说着脸上浮现起骄傲的神色,林云书看着她,眼底一片复杂,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就是这样才更要谨慎啊。
有时候想想,林云书自己也觉得恍惚。
他和周屿是大学前后辈,周屿大他几岁,他入学一年后周屿就出国深造了。
等到林云书毕业,临安集团正好处在风雨飘摇的时期。
老董事长猝然离世,虽然死前留下口头遗嘱将集团全权交由周屿打理,但毕竟仓促,加上周兴德在集团多年有不少势力。
那时候的周屿算得上孤立无援,急需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队伍,也需要一个心腹。
周屿联系到他,开出了哪怕时至今日林云书也无法拒绝的优渥的条件。
两人就这么互相扶持着走下来了。
从前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工作之余可以谈天说地。
可随着事态一步步平息,周屿逐渐大权独揽,林云书也成了别人口中的“功臣”,在集团内稳稳拿着二把手的权利,他却不再敢把周屿当朋友了。
那种轻松的关系似乎一去不复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屿的成长,察觉到周屿的心思一天比一天难猜,作风一天比一天乖张。
而林云书能做的,只能是更加小心谨慎,以绝对挑不出差错的状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饭碗。
所以他今天的话也说多了。
思虑太重,头疼得更厉害,林云书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
郭声遥扶着他慢慢走,仍然是一脸神气,“我师父就是最厉害的。”
林云书笑笑:“你就别安慰我了。”
“这哪是安慰,都是实话!”
现在到了下班时间,晚上周屿没安排别的事,林云书也难得能早点休息。
郭声遥见他脸色确实不好,识趣的没缠着他和秘书组的小姐妹们去吃汤锅,替他打了个车,送他回去。
·
周屿还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周兴德先斩后奏放出他要找联姻对象的消息,他给老爹面子没当众拆他台。
但相亲他肯定是不会去的。
让林云书全权处理,也是想让他了解其中每一个细节,两人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生出什么误会嫌隙。
周屿一丝都没碰,连相亲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差把心挖出来给林云书看自己对那些莺莺燕燕没有半点兴趣。
可林云书是个傻的。
他什么都理解不到!
甚至认真帮他打算上了!
周屿差点没气死。
还不能把气往林云书身上撒,心里一阵窝火,冰水喝了两瓶,没浇灭,愈演愈烈。
他非得找谁撒撒气才行。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李勋,把祥誉地产的那个老不死的给我叫出来,说我请他吃饭。”
老不死的……
刚跟周屿出了趟差,好不容易回家休息的李特助:“……祥、祥誉的穆总吗?我这就为您安排。”
他连连应着,脑子里却一团浆糊。
祥誉地产,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