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何必那么执着,野兽无情,为自己寻一条生路不好吗?”
“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许晴苒凄然一笑:“孩子,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我宁愿他不出生。”
沈澐寒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被期待,被抛弃,亲人要她的命,杀了疼爱她的人,处处将她逼入绝境。
伯爵刚才绝情,冷血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她绝望抬眸:“有药吗?施舍我一盒。”
她没被人爱过,没被人由衷的选择过。
这个突然来的孩子,一开始就不被期待,人生会比他还要凄惨,不如不出生。
冷宴看了她她一眼,见她眼里满是绝望,他冷硬道:“抱歉,没有先生命令,我不敢擅自主张。”
“你家先生和他一样,但又多了那么一些人情,明白了爱,只是这份爱太迟了。”
“伯爵没有毒药的药剂,这点我可以明确的保证,你们还是多注意你家先生,越冷静越不正常。”
冷宴也发现了,傅霆琛平静地不似常人 。
以前傅霆琛怒的时候也是不显山不露水,但可以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但现在完全看不透,但这不是他这个下属可以干涉的。
“许小姐好自为之,先生的耐心不多。”
许晴苒虚弱自嘲道:“我知道。”
那个男人一心在沈澐寒身上,只要能救沈澐寒,他什么疯狂地事都可以做出来。
被关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虽然时常浑浑噩噩的,但在放空的时候也想了很多,她不想在这样下去了,不想一直在刀刃上,满手染血的活着,她想要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但她知道没机会了,落在傅霆琛手上,她怎么可能还有机会。
冷宴看了一眼绝望,却依然很倔的女人,转身离开。
到了大门口,叮嘱道:“别疏忽,现在是关键时候,先生的怒火是你们承受不住的。”
“是。”
离开郊区的傅霆琛,带着沈澐寒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但她仍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一向洁癖的傅霆琛没有立即冲进浴室,而是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着被子,把室内温度调到她适应的温度,跪在窗边,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眼眸缱绻着担忧地凝着她,一只手整理着她拂去她脸上的碎发。
触碰到她冰冷,瘦弱的脸颊时,傅霆琛眼里蕴积着愧疚与悔意。
她曾经的面容与现在交织在一起,化为无形的利剑,深深刺痛着他。
多想……多想她只是营养不良,养养就回去了,可……终究只是妄想。
他连延长她的命都做不到,只能看着她在面前昏睡,等待着她醒来。
昏黄的灯光,暖意洋洋的室内,笼罩着孤寂的悲伤。
悲伤的笼罩里,深夜的别墅门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顾南城的人拿着枪,对准了守门的人,冷宴毫无畏惧,一点都没有让开的意思。
冷宴的行为,让顾南城恼怒:“冷宴,认清你自己的身份。”
面对顾南城轻讽的眼神,冷宴云淡风轻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还请顾老先生自觉离开,不要给我家先生带来困扰。”
冷宴的话让顾南城脸色难看,直白道:“你只是他养的一条狗,还真把……。”
突然间,顾南城的话戛然而止,一道冷厉冰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老、爷、子,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刚才我没太听清。”
顾南城咬着牙,眼里的愤怒显而易见,可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惜命,一把枪抵在他的后脑勺。
“让你的狗把枪收回,乖乖的给我哪里来滚哪里去,不然我手一抖,不知你能不能侥幸在我枪下活下来。”
顾南城敢怒不敢言,把怒气发在对下属的命令之中:“按照他的指示做。”
蒲寒琛讥讽地看着往后退的人。
“再有下次,我的枪是要见血的。”
蒲寒琛收回枪,转着枪从顾南城身后走了出来,走到冷宴身边,邪邪地,讥笑地望着恼怒的顾南城:“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蒲寒琛的话令顾南城一颤。